第五章 人非草木[第1页/共7页]
以后,荆天明自告奋勇和项羽、紫语一块儿留下,共同停止墨家军的防备工事。高石然却在拜别之前,轻声附在路枕浪耳边说道:「依我看来,白芊红派来的特工毫不止柳带媚一人,现在三教九流之徒聚于桂陵,路兄要谨慎加上谨慎啊。」
「不!那白芊红乃是庞涓的子孙。」高石然道:「想那庞涓自刎于马陵道后,遗下一子一女。庞氏深恐其子步上丈夫后尘,又不舍使其家道断绝,便留下遗命,庞涓所留下的兵法神书而后传女不传子,代代由家中长女接踵。这也就是白芊红虽是庞涓嫡派子孙,却为何不姓庞的原因了。」高石然盯着项羽问道:「小兄弟可知这孙膑与庞涓第一次疆场相遇,是在那边?」项羽苦苦思考了一下,答道:「应是在齐威王二十六年,齐军为解赵国之急,出兵攻打魏都大梁,史称围魏救赵。」高石然续问道:「没错!那么小兄弟可知齐魏两军于此役中在那边血战一场?」
「作兄弟的本日来到不为了这个。」高石然点头说道:「传闻路兄在那日豪杰会上,与鬼谷秋客柳带媚交上了手。」
「这是女儿为您调制的药。」端木蓉探手从右边袖子中,拿出两只药瓶,也不递给端木敬德,只是放在本身身前地上,「爹吃了以后,老弊端天然会好。」
一时之间,花厅里外静得像一潭死水,端木父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全无神采,其他几十小我则如钉死在地的木椿般动也不动。
卫庄目睹着端木蓉拜别的背影被城墙挡住,下认识的又换了个位置,瞥眼间却瞥见除了本身以外,城墙上另有一人极其专注的也在目送端木蓉拜别。那人只手按剑,恰是本身的师兄盖聂。卫庄轻叹一声,又将目光移回那离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的青衣女子身上,直到再也瞧不见为止。在这一次送别当中,卫庄晓得盖聂是瞧不见本身的,但卫庄不晓得的倒是,在他分开以后,盖聂一人还独安闲城墙上鹄立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端木蓉割破衣服以后,将匕首吭当一声掷落在地,左臂略抬,便往人墙走,「想碰的人,就上来碰碰看啊!不想碰的人,就给女人我让开!」儒家后辈自进门便先学「男女授受不亲」,别说见了女人家一条赤裸在外的手臂,平时在外如果多瞧了一眼衣冠整齐的女子,轻则挨上几十戒条,重则革去学籍逐出师门。此时见端木蓉露了这一手,立时就有后辈松开双臂遮眼,至于那些脑筋比较矫捷一点儿的人,却又有谁敢与端木师尊的女儿有涓滴肌肤之亲?真是个粉臂所到之处,白袍后辈们纷繁退散,再加上端木蓉东闯西退的,过不了多久人墙自破,再也挡她不得。
间隔上一次瞥见本身的这个亲生女儿,已有十余年。端木敬德现在乍见亲女,模糊还能看出她小时候玩皮调皮,向本身撒娇的模样。但这个女儿不守家规、不遵妇道、私行出走,莫说与陌生男人同处一室了,连死人尸都城敢脱手,她各种行动世人皆知,妇人应有之名节荡然无存,有即是没有。端木敬德也不躲避端木蓉的目光,但从他口中吐出来的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你这类女儿。」
「我感觉是端木老爷子不对。」荆天明干脆一吐为快,「不管端木姑姑有甚么错?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让她见上一面、说几句体贴的话,又有何妨?何必拒她於千里以外?」
「这嘛……唉。我与路大钜子已然谈过,墨家军的主张还是静观其变。」端木敬德感喟了一声,仿佛万般艰巨的说道:「此中详情,叫宽文过来一问各位便知。」端木敬德将脸微微向右一摆,叮咛身边陪侍的年青弟子道:「刘毕,你叫宽文出去。」刘毕清脆的答道:「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