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临危受命[第5页/共8页]

鞠武忽道：「如此甚好，恰好让太子与鞠武一睹懦夫的剑术。」

男孩已经跑得远了，回顾叫道：「娘亲，父王，儿臣舞剑给你们看！」秦王悄悄拥着丽姬，两人相依向男孩望去。男孩的行动笨拙敬爱，秦王与丽姬看得面含东风，目露慈爱。

很久，田光才开口突破沉默，道：「太子有此大志，大事必成。」

荆轲浅笑道：「我细心检察了无相的尸身，发明只在胸口心窝处有一道很细的伤口，可见凶手使的是一种极小的利器，锋利非常，一击即中。」说到这儿，他神采凝重，道：「我游历各国，也曾听闻无相的大名，他的剑术绝非平常，可想耳目必也不失活络，凶手竟然能一击到手，如此看来，此野生夫之高，天下罕见。」他回过甚，看着田光问道：「这无相是否就是太子找来刺杀秦王的刺客？」

待老者走近，秦王向丽姬与天明说道：「这便是儒学大师伏念先生了，伏先生学贯古今，博闻强识。我看是传授天明学问的不二人选。」秦王顿一顿又说：「天明啊，你不是对学习技艺极感兴趣吗？伏先生另有一种极其神妙的武功，名唤‘坐忘心法’。让伏先生演示给你看，如何？」天明早已鼓掌称快。

鞠武皱眉道：「此事极其蹊跷，房门是从内里反锁的，窗也满是紧闭着的，屋内也未见有任何打斗过的陈迹。臣细心探察过，房内并没有留下涓滴线索，这凶手究竟是如何出来的，殛毙无相后又是如何出来的，实在令人费解。并且这几天臣一向差人周到看管招贤馆，底子不见外人进入。这凶手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说其如鬼怪普通，也不为过。」

「无相求见太子，有劳二位指路。」无相拱手向二人道。

他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依托，没有牵挂，有的只是――「无相之貌」。

「此话怎解？」太子丹一震，忙问道。

太子丹一见这荆轲喝得满脸酒气，沙哑着嗓子不知唱些甚么，满怀的但愿已被浇熄了大半。脸上藏不住绝望的神情，心想：这么一个酒鬼，真能是一流剑客？迷惑之余，忍不住盯着荆轲瞧了好一阵子，又问：「别的那一名又是哪位隐士？」

田光心念一转，含笑道：「杀不杀秦王，我们临时不提。但有件事，田光想请荆兄弟帮个忙。」荆轲点头道：「先生且说。」

一辆驷马高车自东门外飞奔急驶而入，沿着大街往前直奔，马车前挂了一对金铃，摇摆在风中叮当作响。

鞠武沉吟半晌，说道：「无相剑术确切可谓一流，只是略嫌心浮气躁，定力不敷，恐怕是难当刺秦大任。」

是以，固然骄阳吐焰，太子丹却仿佛在漫冗长夜中埋头等候一线曙来临临……

杀人可不比杀狗，何况要杀的人也非一个浅显人可比。是以要杀他的人当然不能是个杀狗的，并且也绝对不能是一个浅显的杀手。

他顿了口气，看了身边的鞠武一眼，又道：「此乃我朝重臣，鞠武大夫。」

「田光。」鞠武道。

鞠武惊道：「莫非也有人……」

长剑交叉，剑光纵横，不过数十回合，无相忽地大喝一声，移形换影，剑光连闪，只听得「叮叮铛铛」数声连响，六名卫士手中长剑刹时全数坠地。纵身一跃，无相已立于圈外，横剑当胸。只见他剑尖上缠绕一团红球，本来六名卫士头盔上的红缨已经全都被他串在了剑尖上。这一手剑法举重若轻，实比将六人砍伤难上十倍。太子丹和鞠武互望一眼，心中佩服以外更觉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