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夏子[第3页/共4页]
“虎符在手,又是一个机遇。”
巴忠道:“我家乃是本地君长,从小母亲便请了夫子来教我言语、笔墨、礼节,也风俗了穿秦人的衣裳,梳秦人发式。并且严格算起来,我昨日自称蛮夷,实在是错的。”
面前的巴忠,就是最典范的例子,固然贰内心仍然自以为是巴人,见到秦吏时说一句“我蛮夷也”,但这类身份认同的对峙,不晓得还能保持几代人。
固然郡守号令黑夫他们“连夜解缆”,但这年初在长江水道上,没有谁敢在夜里飞行,一不谨慎撞上礁石或冲到沙洲上,就是船毁人亡的了局。就算是在这条水道上讨糊口数十年的老船家,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以寡敌众,行么?
“就跟后代见面发根烟一样?”黑夫哭笑不得。
他背上是一块木盾,右手摸着腰间的柳叶剑,警戒地盯着黑夫,大抵是矿老板孀妇清给儿子安排的保镳吧。
甚么叫“夏子”?答:父为秦人,母为臣邦蛮夷,其子称为夏子。父为臣邦蛮夷,母亲是秦人,其子也称为夏子……
这还算好的,到了两汉,常称太守为郡将,郡尉为副将。郡守已经把兵权全攒手里,压根没有郡尉甚么事了,以是你才气看到三国里,伐董的各路诸侯,大多是各地郡守。
黑夫和巴忠对视一眼,暗道不妙。
就在这时,内里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他说了甚么?”黑夫很猎奇。
在秦国,无虎符而动用军队是算作“乏军兴罪“,凡是是正法,严峻的还要收老婆为奴。但黑夫现在有符在手,公道合法。
黑夫随巴忠钻进了船舱内,这里空间狭小,他发明除了巴忠外,另有一个臂膀纹虎纹,头发剃光,只留一撮毛发的巴人军人紧紧跟在巴忠身边。
“这个点子,传闻是张仪随司马错征服巴郡后想出来的……”
“普通的竹符只能变更五十人,这鎏银铜虎符规格甚高,配上郡守写的文书调令,能够让夷道之兵全数听我号令!”
黑夫和巴忠来到内里一看,却见大船的苘(qǐng)麻布帆已经展开,这是硬质的均衡纵帆,好让东风帮船只减速。
黑夫赞道:“本来如此,真懦夫哉!”
黑夫惊奇:“虎不是被巴人崇尚么?我看君之船上,还涂着白虎图案。“
然后黑夫亮出本身的铜印黄绶,以及郡守的手札、虎符,小吏们便立即下拜。
黑夫手中攒着那枚鎏银虎符,乃是郡守所授。秦国固然以郡尉掌兵,但实际上,郡守也有兵权,或者说,在最后时,郡守才是主兵之官。
黑夫悄悄想道:“在编户齐民的秦人看来,有些不公允,但这是秦为了顺利统治这些地区,不得已实施的怀柔皋牢之策。再者,如果不管本地前提如何,还收和本地一模一样的粮食和铜钱作为租赋,这不是逼着大半人丁还在渔猎汇集的巴人造反么……”
……
礼法以时而定,制令各顺其宜,这就是法家的聪明之处。不过,世人对待事物,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比如在巴郡诸道,秦国规定,巴人部族君长每年交纳二千一十六钱的租,每三年缴一千八百钱的口赋。其民户,每年交纳质地粗糙的栋布八丈二尺,以及鸡羽三十筐,这是用来制作箭矢的……
不但夷道,秦戎杂处的巴蜀地区,也有很多个“道”。道的特性是不对蛮夷部族停止编户齐民,在赋税、徭役上赐与必然减免。
“丹虎是想与左兵曹史分享这罐中的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