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排兵布阵[第2页/共3页]

这时又一个面黄体悍的武将向完颜亮下气怡声道：“尊皇豪杰龙胆，世无埒匹，粘巴将军刚才所言虽显内荏，但也不成不虑。小人素稔宋蛮心谲肠迂，缺磊乏落，万岁勿以豪怀疏忽狡鸷。不然，虎遇奸猴，尊君收势倒霉。”

完颜召暗自嘲笑，当下和完颜蒙得点齐兵马，那边从北地调劫的百多艘战船也随时驶到，留下六十来艘，余下从金河口驶往。完颜召率出兵马入得战船，船头上立有“平南召”和虎图案的两面大旗籁籁飘摆，非常省目。

旬日之间，宋军江面练习，船只分单艘或连板舳舻，待各路练习得精熟，因而命令各路兵马按部就班，没有主帅号令，不得私行江面游弋或兵马出山，悖者立斩。

当下虞允文等人又去慰望造船民工，命令让民工食饱寝足，不准逼役，如有违者，非论职别大小，重惩不怠。众民丁感激零涕，俱俯地拜颂。本是慌乱对付，心中怨怒，现在却均加自发力为，捷赶做，省俭精造。

却说完颜亮野心狂志，此次遴选三十万精兵，亲帅南征，势如貔貅，此役志在占据江南，再与西路金兵围攻要地。越年秋夏，希冀尽吞中原，三五年后再挥师四征，灭吐蕃大理、平西夏西辽，随后崩溃克烈(该部一二o三年并入蒙古)，建立大金国，世袭女真千秋万代。完颜亮途中壮志凌云，坐于金鞍上对劲不凡。

完颜召向那武将讥斥道：“让尔等小辈擐甲骑鞍，已给天大面子，竟敢遣使本王爷，你算甚么东西？本王护驾随征数十载，均自告奋勇，何需儿辈多嘴多舌？退下去！”

虞允文感慨道：“不临此峻，焉知豁目开襟之意和江山雄浑之美，当年李太白豪抒慨臆，寄兴赋诗‘望天门山’云：天门间断楚江开，碧水东流直北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接又浅笑道：“这水势涣涣，狂澜怒奔，说是碧水东流，不如说是怒水东腾才恰，‘直北回’和‘至此回’皆为一意，而这孤帆一片么，也就是一片孤帆，不知这孤帆有多大一片，是团体一片，还是千船帆船水映一片，倒甚令人难知。李白这诗写得却妙，本日竟给我们留个难明的迷数。”

李显忠忙传令探兵快帆报知东岸。虞允文等人欣喜激奋，又命快马报知吴玠不题。

虞允文知他算技通神，百一无谬，心中自是大喜。皮不愚、胡玉和严龙等人则听得神迷，至于崔泰岳、了海、真机子、尚达远、苗染几人却暗自嘲笑，不觉得然。

全知之道：“碧水东流，自古以来乃水流之惯象，可此处倒是北流；直北回，则是直劈面的北方有敌兵回攻。这两句为相连的反示，并非江水北回，而是敌兵‘北回’，亦非他们又退北而去，而是从北返来。这归去和返来倒是反连当中的暗喻，端的不一，表象吟之，乃平常无特的诗句，实在内里大有妙髓，不然李白怎能称之甚么诗仙诗圣？”

完颜亮傲然笑道：“尔途中敢莫闭目鞍上？我军挥鞭南踏，宋蛮闻之弃城远遁，其久惧吾兵，战志消馁，此恋大家共目。反之，岂不伏兵淮水之岸，焉迨我等伐此方击？

完颜亮睇色道：“依你见应何措为之？”那人道：“回陛下，小人感觉粘巴将军所言尤是，应遣少数人马过江探势，就由平南老王爷任领算了，待抵岸无异时，陛下再驾临不迟。”那粘巴亦道：“陛下，南淮诸城稍攻即破，令人疑异，宋兵现在必视我等为骄怠之众。只要能稳战稳胜，何悭登岸迟早？还望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