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觊觎宝剑[第1页/共3页]

厉之华道：“老先生既如此处心积虑为我善考，我便答允你了。只怕你们买了剑后，会用这剑再来杀我，我岂不是太阿倒置，真正鸡飞蛋打了？本人却不放心此点。”

厉之华道：“既算我偷的，又没偷你的，从速先找好银两再说。”

群人愣立若塑，那少年却不知此剑来源，忙唤醒众者道：“别昏痴了，人家远矣。”

世人闻讥恼火，扼腕大怒，喝骂道：“好小子，放肆却甚，倒应经验一番！”只见一个瘦汉拎把八尺来长的锄头向地下重重一顿，唬他道：“骂谁的？！”

那穿蓑举伞的男人道：“你只要愿卖，就说个价，归正不能值十万两银子。”

本来那下棋的壮汉笑嘻嘻地近前道：“你先把银票呈上，让我们辨别一下真伪，方后才可取银找还你。”世人均道有理。

世人突醒，忙追出叫道：“不准走，若走的话，需将那剑卖与我等！”

伴计笑道：“公子脱手风雅，多谢了。三位共吃六菜，四荤二素，酒饭茶水就不算了，只收个菜钱。”随后将那算盘晃了两下，一阵噼里啪啦，嘿嘿笑道：“公子再掏二百九十两银子便了。”

厉之华故拿几块金银用牙咬咬，公然质里浑软，沉甸甸压手，又用双臂试掀，每箱俱有五六百斤，暗赞那少年好大力量，心想这伙人能有如此之多的财产，不知究竟是操甚么行业，想必是伙隐实的巨贼悍贼。

那伴计道：“这位公子怎说话这么刺耳？我们但是循规蹈矩、童叟无欺的买卖人，若一次触怒了客人，下回这买卖还想再做？如不信，去外私访探听本店的名誉如何。”

那老学究亦道：“古曰：‘守而不挥则祸，非巩固本也；施之易恺则姁，达志美和。二者间，弃前择后，方为環者焉。’……”披蓑者啐他道：“放甚酸屁，应道个端庄话才算事功！”那老者笑笑道：“圣贤这两句话是说：人若穷守着事物不求停顿，则会固步自封，若将所学或自有的东西挥散出来，则会换来安乐平和的尊华。选后者而为，才算聪明之人。这小子如履前者之说，就会鸡飞蛋打，落个抱残守缺、庸人自误的悲怜了局；若把剑卖与我们，以十万两银子，辄足可安繁华尊荣一世，或用这些银两再做番大奇迹，届时繁华更难估计……”

只见那两箱装的尽些金银珠宝。马蹄金、大金锞黄光刺眼，银元宝、白金块熠熠生辉，珍珠玛瑙、翡翠钻石，更是柔洁亮光，俱塞满两箱，约值百万两银子。

众者胡说：“不贵不贵，便宜死了，若如此收法，却算亏本，不出两日，店便开砸了。”更有一人道：“五百两银也未几。我前次去了趟建康，唯要两个菜一壶酒，哪比这般丰厚，就收我二百三十两银子。这三位小相公似是朱门阔第的哥儿，尽会不蚕而衣、不劳而食，哪知如本年代酸楚悲苦。你们最幸亏这店多买些吃头备饥，不然到了别店，三百两银唯够两盘咸菜和几碗面筋，更莫谈喝酒了。”

那伴计笑道：“也好说，银子不敷，归正不能把三位留在店里，不然鼓吹出去，本店清誉尽染。干脆把你们身边的值钱物事留下，外边那辆车并马匹也押这里，这十两银子就不要了，留给三位充个川资，大伙均是朋友，该照顾的却不成不顾，但愿下次三位还来这里。”

三人登知入了黑店，想必他们是专吃远路来客的。朱淑真道：“这又非甚么好菜珍馔，顶多一二两银子，给你十两已足见豪义，你们也忒的心黑，这与掳掠又有啥辨别。”

那庖妇也笑道：“三位客长请谅，并非小店心黑耍诈，现在这年景光淡，颗粒难收，即花大钱也难买到吃的，今番却非多要，不信咱请些人来评评理。”然后向里院叫了一声。喊声未住，那十几人若从地下冒出似的，俱又拥入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