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赠以醍醐[第1页/共3页]

他见小红吐毕了淤闷血气，业已醒转，才惊心稍落，说道：“千万勿要严峻慌乱。”言过，为她解了穴道，又运功将其气血摧通理畅，方收了功。

朱淑真慌道：“你烧它何为？我暂不弹它就是了。”厉之华道：“不打紧的，此曲我已记得滚瓜烂熟。”紧接又镇静道：“我差点忘了，另有更神妙贵重的东西送与你俩呢。”说着，从贴身衣内取出一个小罐来。

三人悲欢聚散，笔难尽述。自打她俩服用了神液醍醐，酒醉疲惫之意尽无，即便无此神液可饮，三人也一样会皆大欢乐，不会生倦。俗言：‘人欢时候短，人愁光阴长’。三人酒无尽话无尽，不知不觉天已渐亮。

厉之华道：“既有传闻，便有该物，我却饮过。”二人那里肯信？均说他是胡扯的，或是饮过甚么贵重药酒，变得脑聪目明些，辄天真地觉得是甚么醍醐了。

厉之华现在虽恺逸如梦，但总还不时愁虑，本身与楚楚一究竟难向她俩开口，心想这事也总不能瞒着她俩，若立时说将出来，两边必是非常尴尬，也只要等在路上时偷偷与朱淑真一人说，究竟如何道之，却甚是费煞脑筋。

朱淑真惑然问道：“你刚才为何又吐了血？”小红懵道：“我……我也不晓得。”

朱淑真道：“你不是昨晚和童尚书说好的么？”厉之华道：“我是和他说了，只是怕他变卦，故生此忧。”小红道：“不然咱等她们何时返庵再离这里。”厉之华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一会你俩在这等我，我再去童尚书那边瞧瞧。”朱淑真道：“这又非夜间，明白日的一人前去，恐不平安。”厉之华笑道：“你俩放心，料也无事。等见到可圆师太她们出来，我们就去西湖荡舟赏景。”

两人闻言半解。厉之华又取过那不《三国志》来，向朱淑真道：“你俩现在便可过目不忘了。”朱淑真半信半疑地接过书，翻开一页看了一遍，直感脑筋清爽，书中句文好似刚刚才熟诵过，不等细看末页，便能够倒背如流，这才心中狂喜，全信不疑。

这醍醐神液乃系万灵髓汁精醅而成，当有起死复生之效，服用数滴亦可精怡神爽，化疾除毒，通经畅络。那日周子易曾将偷去，却不知此为何物，唯恐是甚么毒药，不敢等闲溢动。也该她俩有此佳运，不然周子易宁肯偿还琴剑，也不会把醍醐完璧归赵，是以厉之华再也不敢放入包内，谨存身上，唯恐丧失。

这天辞九商曲与散玄章分歧，虽均为珂允所呕谱，然意法大是殊异。散玄章之调浑柔平和，雅爽怡神，而天辞九商曲则气势顿挫澎湃，惊天骇地，纯为收魂夺魄的亢劲之调，历下世人对此曲皆有望难及，就连珂允本人亦无能达之谐美。厉之华以跋扈的固力协奏此曲，是以凡常之人难克，除非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者可借曲势拓威展力，而武功高强，不通乐理者反又会受其迷乱，暴躁难抑。此曲端为奇谱。

这时却听小红说道：“厉公子，你在想甚么呀？”厉之华闻言一惊，窘得神采通红，忙道：“我……我……没想甚么。”两人见他这副神态不宁的模样，心中不解。朱淑真柔声问道：“你有甚么苦衷无妨说将出来，闷在内心可不好。”厉之华用心笑道：“我哪有甚么苦衷，只是体贴可圆师太她们今早会不会安然返回梅溪。”

厉之华神奕然然隧道：“我能过目不忘，记如新知。”小红听了，嘴一抿，捂腹偷笑。朱淑真见小红无恙，才转欢颜，便也笑道：“瞎吹。我包内有本书，你若看几眼就能诵出来，那才算真的。”然后从包内公然取出一本书来。厉之华接过一看，见是晋代陈寿所著的《三国志》。当下便翻开此中一页，瞧了几眼，又递给她道：“错一赔十，保准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