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误伤小红[第1页/共3页]
朱淑真接过瞧了一眼,情不由“噫”了一声,不由取过琴来弹奏,微一开端,调子平允和缓,越朝下弹,调子越高,又偶时降落深谷,好似这几根弦底子高不起来,也低不下去。假定大声,必将把琴弦尽数拂断,倘使低声,便像不去拂弦,其明显有此音符,却不拂不可。现在她全神灌输,额头竟涔涔冒出汗来,那琴弦被她拂得嘣嘣直响,好似每一次拨挑,弦丝便有随时崩断的能够。朱淑真娇喘吁吁,偶然把琴弦挑起老高,恨不得将诸弦一同抓起,极高间而又突转婉调,实难从高音中扭捩归去。
看她这副似嗔非嗔的娇态,更增旖旎,厉之华不由心中一荡,好想去吻,笑道:“我当真不知这罗程名系何者,你说说来听。”朱淑真笑了笑道:“你俩好会装像。这个罗程却不是唐朝战将罗成。他是唐朝会昌年间的一名乐官,其弹琴之技当时天下无双,实负引商刻羽之成就,甚得武宗李炎和宣宗睐宠。不料此人恃才狂傲目没法纪,只因与人一些睚眦微忤,便行凶杀人。当时武宗已殂,无能翼护,虽宣宗亦甚宠他,但其依是法律严紧,为师法威,遂将罗程关押问斩,处以极刑。文武百官均甚钟垂罗程弹琴绝技,屡求宣帝李忱饶他不死。宣宗不纳臣请,仍将其弑正法。罗程身后,琴被他的一名老友保藏起来,此人复姓司寇,单名一个彦字,她有一个女儿,名叫司寇媛,常随罗程习琴,甚工琴道。天目山有个神婆,亦精琴曲,且又神十足天,将司寇媛帯至山上,以琴为乐,又授予她很多神通和琴技,将一种神曲传她。这司寇媛等学会了神曲,那仙婆便离她而去。当时司寇媛业已四十多岁。传闻她在五十岁时才嫁随一个神通高超,甚精玄机的异士,今后两人清闲天下,世人再也不知所处。”顿了顿向厉之华又笑道:“你所遇的两位神仙,或许就是他们令仙侣呢。”
朱淑真见他讶然深思,已猜中稍些端倪,便笑道:“遮莫你所遇的是那两位神仙?”厉之华道:“十之**便是他们。”二人闻听赞叹,连道造化。厉之华道:“那位神婆传给她的那曲子便是天辞九商曲,此曲我还记得,默抄出来与你瞧瞧。”他自饮了醍醐,自是耳聪目明,记如新知,当下把乐谱尽皆录下,递与朱淑真。
厉之华闻言叹讶,暗想那仙俦冰府中的两位白叟,莫非竟是她所说的这两人?不由为朱淑真的众高见大为钦服赞佩,忖道:“那位仙婆所传授的神曲想必便是‘天辞九商曲’了,不料我厉之华竟能两珍兼得,连朱淑真也是福缘不小,只怕天辞九商曲蓄韵玄奥,她虽善奏,亦恐不达其外相,唯需常的功力和意法才行。”
小红却道:“厉公子若不懂琴,那卖琴的定会骗你,蜜斯的那张琴,也算上等之品,可惜没带来。”厉公子笑道:“你家蜜斯对琴道甚精,就恐怕我这琴她看不中。”朱淑真柔声笑道:“你胡说甚么,你给我买再不好的东西,我也爱好。”说着,将承担拿过取开。厉之华则浅笑着视她神采将会如何。
厉之华道:“分袂三年,无甚厚礼相赠,给二位购买几件衣衫,自不消说得,深知朱女人甚工琴技,便顺手捎来一把,不知你见了没有?”朱淑真喜道:“就是刚开端给我的那承担么?我还没取开看看呢。这三年你可也常练琴?”厉之华道:“哪偶然候学琴,此后应跟你练练。”
朱淑真突醒,慎重地将琴放在床上,方后又怨道:“如此贵重的物事,你怎该用包裹存放,若一不谨慎碰了,岂不成惜?”说着,又抱起那张琴细心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