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宦官之容[第2页/共3页]

两丫环拽了拽厉之华的袍襟道：“吴公公，走也。去金殿再卖光彩不迟。”说完，辞了两妇人，遂领他出得房来。

只见另个美妇把落在地上的铁盒拾起，捧出一个瓮罐朝铁盒里倒些黏糊状的稠液，那稠液似是刚下炉不久，若流蜡浓油，热气蒸升。然后取出一小包红色的粉末掺入稠液里，又兑些水，放了半把似白腊又若明矾的小颗粒出来，用寸刷来回搅拌。斯须，铁盒中的稠液已变成乳红色。那美妇见状，又倒入一些稠液，还是搅拌，直见光彩微黄，成膏状火线罢。

貌难究。

那两婆子闻骂，又一阵拳打脚踢。那人仿佛被打怒，猛地反过臂来，来了一招“手别子”，登把二人给腕生生地撂倒在地。

半晌涂就，那膏糊已均匀地挡住了满脸麻子，成了柔腻乳脂般的肤状。那妇人回身取了一只洁净的毛刷，沾湿了水，把眉毛上的膏糊刷净后，又取了一面镜子放在他的脸前，切齿骂道：“死贼！睁眼看看，可俊了？”

三人又是过桥走洞，绕水穿林，斯须返至后厅角门。葛氏等一干人瞧他已变成此貌，无不讶异惊诧，连那贾嫂亦焦眼惊视，却一时忘了该人还是阿谁麻脸丑汉。

雷碧洁喜道：“爱卿平身。”后又命他伺立于右下侧。

那两个丫环见了,大声赞道：“果然俊美之极,再也无人骂你了。两位姐姐妙手笔！”

一个丫环提先趋入厅上，兴得对雷碧洁喜道：“蜜斯，不不不，皇上，那吴麻子可真是‘无麻子’了，被余姐装得俊态实足，诱死人了。”

厉之华见那人边幅平平，年约二十七八岁，眼盯着雷碧洁眨也不眨，目露淫邪，挨了两巴掌以后，方扭头骂道：“臭婆娘离老子远些，浑身一股臊气味，若非碍着那娇娘的美面，打单了美人，老子拆了你这死娼妇！”

世人见厉之华身着盛装上厅，登将惊奇咋舌，啁哳呶呶。齐口赞道：“果个好俊的公公，打扮得当真搜神夺怪。”

另妇人亦笑叫：“你俩率拜别,以免我等乱了定性。”

那人迅向后让开，嘿嘿笑道：“就凭你们两个老货安得奈我何如？当初不是你们十几人合攻，又使奸法，怎能擒得了我？也让尔等识得些色彩。”说完，躲过一个婆子的来拳，右臂一划，左拳去击对方肘节，同时左足横踢，把另个婆子踹中膝部，几乎栽倒。此人见她已中轻创，当即身形下蹲，向后一个盘扫，又把本来的婆子扫倒。

那妇人理也不睬，径直端至他近前。余姐和那两丫环则按住他的脖颈、拉着他的头，使之头颈没法摆动。那妇人用寸刷沾上些来回在他脸上涂刷起来。

厉之华见已经如此，也不敢再出声叫唤，唯恐这妇人了狠性，真的去加热泼在本身脸上，暗想幸亏隔了层脸皮，不然的话，难道脱皮炙肉之祸？虽感脸上烫得很痛，但痛得也不是非常短长，内心明白本身的脸皮却未曾被灼伤。

厉之华见此人技艺不过平平，部属三流的常手。那两个婆子拳脚虽是风，可心中气怒，拳脚没法共同得无缝，暴躁中，未免流派大开，马脚尽是。那人仿佛故显技艺，在两人的夹攻陷，依是骂声连连，轻松自如。

那涂膏的妇人听他又赞本身技艺不凡，内心更将对劲，欢乐道：“你这小子还通些道理，若不见你乖顺，那待会可有你的苦头吃了。”

厉之华见她调好稠液，筹办端来，慌道：“还没凉固，千万不成朝脸上抹。”

厉之华内心想笑，回礼道：“二位莫送，俊男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