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纸上风月觅知音(1)[第1页/共4页]
晗初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绝望之色,再度沉默起来。
九皇子聂沛潇?会是他吗?晗初记得本身挂牌那日,九皇子是化了名去恭维的。可她当时满腹心机都在赫连齐身上,便没有选九皇子做入幕之宾。所幸九皇子也很有风采,并未以权势相逼。
晗初依言点头,忙将案上清算划一,又把字帖支出袖中。
晗初被沈予的暴怒吓了一跳,起家便往书房方向跑。
“吾辈旁观者读此诗,都是嗟叹不已,若晗初仍活着,必然大为动容。”云辞随便地批评起来,也打断了晗初的思路,“你且看着,此诗今后若传播出去,最后四句必然被世人奉为嘉话。这作诗之人也算是晗初的知音了。”
晗初闻言看向云辞,一双水眸已是隐泛泪光。是啊,她从不是伤春悲秋的小女子,如果一死才气换来一个懂她的人,她甘愿单独活着。
但是此时晗初早已听不出来云辞的话,只是震惊地看着他,伸手指了指他的双腿,好似是不测他能站起来。
晗初循名誉去,但见一个湖蓝身影与一个鹅黄身影仓促而来,恰是沈予与淡心,两人皆神采严峻。
这一日在书房奉养,觑着云辞余暇之际,晗初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团,展开奉至他面前。纸上是一首长诗,题为《朱弦断》:
以色事人,必不悠长……晗初只觉大为震惊。她不知云公子是否对每一名下人都如此着想,可对她来讲,这番宠遇已是极其可贵。
云辞说完,见晗初仍旧怔怔看着本技艺中的诗,便笑着递还给她:“你们这些女人家都是伤春悲秋的,淡心看话本子也要哭上两三日。不过我看这首诗所写,也委实是一桩才子才子的憾事。”
“古迹……”云辞将目光从纸上移开,缓缓看向她。
她开端只感觉云辞走得极慢,一步一步非常沉稳。可因为是跟在背面,看不见云辞的神采,便也没发觉有何非常。
晗初的心机转了几转,到底还是寻了纸笔,对云辞写道:“京州城里哪家后辈擅箫?”
晗初不由低眉再看手中的诗——“风月满客错觥筹,常听巴结与娇嗔”。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句,她竟能感遭到作诗之人的空虚,想必那人也晓得,公卿之间的来往大多是虚假巴结。
夏末的风飘云动皆有些慵懒之感,湛蓝的天空映照在与世隔断的东苑里,更添了几分舒畅氛围。阳光透过窗户浅浅地洒进书房以内,早已落空本来的灼烈,只余下绵暖光辉。
云辞摇了点头:“子奉习的是魏碑,字体苍劲峻逸;这首诗写得云雷变幻,应是草书,并非子奉所作。”
沈予忙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了两粒药丸。云辞毫不游移地送入口中,吞咽而下。
如是一想,晗初更加唏嘘不已,遂再次执笔写道:“这世上能寻到一双相知之人,也算古迹。”
大熙王朝自建国以来便荣授的离信侯府,迄今已传承数百年的离信侯府,南北两国君主都要赐与三分薄面的离信侯府,这独一的嫡出世子,被他幼年时的一个玩耍之举给毁了!
与云辞相处了十余日,晗初也算摸到了他的脾气。直至感觉相互已熟稔起来,她才敢将一件揣在心头的大事奉告对方。
流水落花传湘浦,芙蓉泣露笑香兰。[1]
云辞又解释道:“子奉固然风骚,倒也不算是文人雅士。他工夫不错,若非文昌侯爱子心切,早就送他去军中熬炼了。听闻统盛帝也是赏识他于军事的观点,才收了他做螟蛉之子。”
待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半路,云辞停顿的时候越来越长,肩膀也微微耸动起来,好似是在吃力呼吸。晗初这才发觉不当,赶紧绕到云辞面前,见他面色惨白,额上冒着盗汗,神采哑忍而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