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本无心以出岫(3)[第3页/共4页]

两人便如此沉默着，很久，云辞才提笔写就两个字——“出岫”。

瞧见晗初对本身施礼，淡心这才回过神来，随便地福了福身子，笑道：“我抱着书不风雅便，你别见怪。”

晗初却被盯到手足无措起来，唯有浅笑着俯身见礼。她也劈面前抱书的少女很有好感，只因她瞥见对方给茶茶一番疾言厉色。

现在云辞正在伏案挥笔，闻言便搁笔看了淡心一眼：“这么多书，你能单独抱返来也不轻易。”

云辞闻言扫了她一眼，不怒自威道：“你不是手臂酸了？下去歇着吧。”又对着管家道：“你也去忙吧。”

云辞也没有半分话旧的意义，就好似初见普通，他对晗初淡淡命道：“过来研墨。”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到了管家的院子外。淡心将晗初引见给云管家，也毫不料外埠看到了管家脸上的冷傲之色。

淡心与云管家都晓得云辞的脾气，皆不敢再多言，各自领命辞职。

晗初干脆摇了点头。

晗初敛神垂眸，低低俯身行了一礼，娉婷婀娜之余，又不乏端庄风雅。

淡心见状又笑了：“别担忧，主子生性简练，并不苛求，我跟着他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发过脾气，你用心奉养便成了。”她停顿半晌，又道，“我叫淡心，浅淡的淡，知己的心。你叫甚么名字？”

云辞笔锋不断，蘸着墨汁飒飒写着。晗初于书法一道虽不精通，但也能看出一点好赖端倪。云辞的笔法遒劲有力，很有风骨，倒是与他的清寒气质不甚符合。

饶是晗初来东苑之前已做足了心机筹办，但现在还是被他周身披发的喧闹与淡然所震慑，一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前夕初遇时的表情，好似能够忘怀前尘。

或许恰是这份昏黄的奥秘，才使得他记着了这个女子。因此昨日淡心提及要找侍婢代替浅韵，他便脱口点了她。云辞回想前缘，不由发笑地看着宣纸上的两个字：出岫。

晗初提笔再写：“三日。”

云辞苗条的手指悄悄敲击桌案，又道：“我常日在书房的时候多一些，没有甚么端方，你不必拘束。”

淡心这才想起昨日沈予说过的，新来的侍婢口不能言。好端端的一个绝色美人，竟是个哑巴，淡心不免心中微憾。

云辞“嗯”了一声，又持续埋首，边写边道：“你可别欺负她。”

晗初将案上的小茶壶掂起来，朝着砚台里倒了些净水，便不急不缓地磨起来。

他想了想，又道：“先开嗓，如果吃了没有结果，再换个方剂。”

她以为不输于“浅韵”和“淡心”。如此想着，便轻笑点头，又提笔问道：“云偶然以出岫？”

记得畴前浅韵姐姐还问过主子，主子只是清浅地回了一句：“面貌妍媸，皮郛罢了。”

想着想着，淡心才发明两人已站在原地好久。因而她引着晗初往管家住的院子走去，边走边道：“先去见见云管家，浅韵姐姐即将分开，你要接她手上的差事。”

自那今后，淡心与浅韵也未几言妍媸了。只是常常想起云府后嗣无继，太夫人那副忧愁模样，淡心也跟着焦急。但是主子的婚姻大事，连太夫人都勉强不得，她们做下人的也不好过量置喙。

淡心兀自想着，却见云管家不知何时已呈现在门口，恭恭谨谨地朝屋内禀道：“主子，西苑的女人送来了，正候着向您问安。”

再取个名字吗？也是，现在晗初已死，她的确需求个新名字。摆布不过是称呼罢了，现在既然受命做了侍婢，那便全凭主子的情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