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1)[第4页/共4页]
“云想容、云慕歌?”聂沛潇喃喃念着两人的名字,又问,“都多大了?”
更何况,面前不是别的世家,而是云氏。只为了这敏感的姓氏,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如此一阐发,聂沛潇遗憾地笑了笑,转对贴身保护问道:“云府当中,有几位蜜斯?”
但见洁白月光之下,出岫的右手食指断了指甲,一片新月状的断甲刚好卡在两条琴弦之间,好似两道终不能交汇的河道,被搭起了一座弯弯的小桥。
“他不擅乐律。”出岫点头否定。
细想向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云起与云羡见过慕王多次,自不必说,便都暗中打量起九皇子。见他十八九岁的年纪,暗紫衣衫,身姿矗立,衣衿、袖口都缀了玄色蛇纹,腰间也系着一条绫金的黑腰带,可见是特地佩带的,算是表达对亡者的尊敬。
因着这夜箫声中所传达的默契、体贴与鼓励,出岫在云辞身后,头一次沉甜睡去,没有半夜惊醒,更无展转失眠。
“夫人……不如换个处所?”竹影担忧出岫惊骇,便开口扣问。
想到此处,聂沛潇不由叹了口气。他如何也没想到,前后不过七个月罢了,云辞竟然死了!他本来还想与云辞厚交一番,岂知初见是新婚,重见变亡魂……
纵是晓得离信侯府乃铜墙铁壁,他仍然担忧那操琴之人是否出了不测。因此才会吹起一调隐晦相询,本来只想幸运摸索,谁知墙内的操琴人很快回应了!
二房花舞英这才紧跟着道:“太夫人早,夫人……早。”那话语说的端不安闲,也笑得勉强。
彻夜再来云府时,他的本意是想再去一趟阿谁园子,再凭吊一番当时的表情。怎奈席上氛围奥妙,他实在寻不到机遇脱身,便只得在分开云府以后,让七哥慕王先行回府,本身则弃车信步而行,带着贴身保护,按影象摸索到那园子以外。
九皇子本就是南熙宗室最年幼的皇子,也是统盛帝的老来子,又因这份闲散与萧洒,倒使统盛帝对这个儿子极其偏疼,便也由他混闹去了。即便九皇子成日出入皇城,交友风骚后辈,涉足烟花柳巷……统盛帝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必,这里很好。”出岫很安然,走到凉亭的石桌前,摆下琴具抚弄起来。在追虹苑弹过的那首《少年游》再次响起,不但是她本人对云辞的思念,更令重听此曲的竹影感慨不已。
太夫人明白,这两位皇子明里是来祭拜云辞,实则是想让云氏支撑慕王争夺储位。她瞧出二者的来意,却也只是一笑置之,不软不硬地挡了归去。
语毕,他一袭暗紫衣袍已渐行渐远,终究消逝在寥寂的月色当中……
听闻此言,出岫立即合上双眸,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正如同那唱词普通“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她与云辞,当真唯有在梦中相会了!每念及此,那肝肠寸断之感,竟要生生将她扯破开来。
“是吗?”出岫眸光潋滟望向远处的院墙,一张绝色容颜在月光下美得好似流光溢彩,又悲戚落寞,“我感觉,这吹箫之人是个有故事的,好似有一份难过压在心头。抑或是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