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1)[第3页/共4页]
即使云辞大婚整晚一向在笑,在觥筹交叉,但聂沛潇感遭到,云辞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欢乐,想必这婚事也是所谓的联婚之举。当时思及此处,他便感觉是看到了本身的将来,只怕也逃不过“权势联婚”的了局。
只是不承想,这一次,院墙内竟有人在操琴,悲戚有力,又掺杂着绵绵思念。就连他自夸精通乐律,也被这琴声传染,不自发地吹箫相和。但是合奏仅仅过了一半,墙内的琴声却戛但是止,令他欣然若失。
不幸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
“夫人,这里是静园。”竹影开口提示道。
聂沛潇不由发笑。他以往听到的琴声,或决计巴结,或故作深沉,或有技偶然,或勉强入耳……老是贫乏那份能打动他的诚意与情怀。自从晗初香消玉殒以后,他有多久没听过这般动听的绕梁之音了?
出岫缓缓收回右手,低眉看着断甲处,苦笑道:“无妨,方才心中大恸,一时失神用力过猛了。”
九皇子本就是南熙宗室最年幼的皇子,也是统盛帝的老来子,又因这份闲散与萧洒,倒使统盛帝对这个儿子极其偏疼,便也由他混闹去了。即便九皇子成日出入皇城,交友风骚后辈,涉足烟花柳巷……统盛帝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闻此言,出岫立即合上双眸,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正如同那唱词普通“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她与云辞,当真唯有在梦中相会了!每念及此,那肝肠寸断之感,竟要生生将她扯破开来。
话音刚落,太夫人已先行入坐,又特地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出岫会心,随之入坐。几位姨太太也连续坐定。出岫忍不住抬眸望去,这桌上四个女人,说来都算云府的主子,当中却有三个是奴婢出身——二姨太花舞英是太夫人的奴婢,三姨太闻娴是老侯爷的奴婢,她本身则是云辞的奴婢。
转眼间,到了日暮时分,慕王聂七和诚郡王聂九践约而至。沈予作为南熙统盛帝的螟蛉之子,与两位皇子也算沾亲带故,因此太夫人特地邀他前来作陪。
语毕,他一袭暗紫衣袍已渐行渐远,终究消逝在寥寂的月色当中……
“那是……”竹影俄然想到今晚临门的两位高朋,这此中有一名但是极其擅箫,连名字的谐音都是“佩箫”。可,会是九皇子吗?他清楚已乘车分开了……莫非,他晓得了出岫的实在身份,是特地来剖明心迹的?
她这话说的更像呢喃自语,有些降落轻悄,竹影没听清最后几个字,便又回道:“部属不懂乐律,也无从辩白吹箫之人的表情。”
二房花舞英这才紧跟着道:“太夫人早,夫人……早。”那话语说的端不安闲,也笑得勉强。
太夫人和沈予都曾见过两位皇子,但云起和云羡只见过同城的慕王,未曾见过九皇子聂沛潇。客岁云辞大婚之时,来宾实在太多,兄弟两人又各有待客任务在身,便也得空与九皇子交友,本日见他登门前来,都成心结识一番。
云起与云羡见过慕王多次,自不必说,便都暗中打量起九皇子。见他十八九岁的年纪,暗紫衣衫,身姿矗立,衣衿、袖口都缀了玄色蛇纹,腰间也系着一条绫金的黑腰带,可见是特地佩带的,算是表达对亡者的尊敬。
能在半夜操琴之人,必不会是云府下人……有那样一刹时,聂沛潇几近要跳进高墙内一探才子芳踪,可沉着想了想,他此次前来是为了七哥的争储大业,现在前路未卜,胜负不知,若当真冒昧了才子,他又该如何维系这段知音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