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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全3册)》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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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盛世红妆独暗殇(3)[第1页/共3页]

沈予唯有苦笑:“我本来想说你傻……也不知现在你我谁更傻。”

“是。”出岫语气果断。

不得不说,这身衣裳……云辞穿戴很都雅。出岫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神采,更不敢猜想他为何要在大婚之夜跑来此处,连衣裳都没换。她唯有动了动唇角,扯回那残存的笑意,恭敬地施礼:“恭喜侯爷。”

“真没想到,我不过是一句打趣话,要将这园子改名字,你竟当真了。”夏嫣然掩唇含笑,“本日才知,这园子已改名为‘知言轩’……”她这句话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似在等候着甚么回应。

云辞唇边始终留着含笑,一一目送来宾拜别。他面上似是漾着醉意,然细心一看,又是清冽。

出岫听在耳中,又迎了淡心与竹影进门,笑问:“前头散了?”

再次走过出岫身前时,云辞的脚步仍然妥当。从始至终,两人彻夜的交集,仅止于此。

闻言,出岫倒是出言安抚:“您是顾恤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您若当真开了口,只怕今后也要悔怨的。”

出岫抿唇,怔怔看着一对匕首,不知该如何接话。

闻言,沈予悄悄感喟,面上一副“早已推测”的神采。他沉吟半晌,从袖中取出另一把匕首,缓缓将两把凑成一对,搁在桌案上,道:“我当初说过,你若情愿返来,这匕首便是信物。”

出岫边说边叹:“当初侯爷向您讨我,只当我是您的婢女,而您也未曾回绝……我若只是在他身边奉养笔墨也就罢了,可现在我已与他有过肌肤之亲,您是否还能张得开口?”

沈予向来酒量极佳,可这一晚,他几近算得上酩酊酣醉,也不知替云辞挡了多少酒。最后还是身为徒弟的屈方看不下去,弄了醒酒汤,又差人将他扶去配房。

幽蓝摇摆的烛光下,悄悄躺着两柄硬冷之物,烫金雕纹,触手生寒,一把镶嵌着红色宝石,一把镶嵌着绿色宝石,说不出的小巧精美。现在这两把匕首摆在一处,出岫才看出来,本来匕鞘上雕的是鸳鸯,而这两颗宝石,恰是两只鸳鸯的眼睛。

“小侯爷……”她睁大双眸难以置信,面上尽是震惊,“您是……在拿我调笑吗?”

沈予干笑着答允,两人并步出了门。

“多谢小侯爷体贴。”出岫松了口气,正待问他在此逗留几日,沈予已俄然转了话题:“我给你的匕首还在吗?”

沈予笑笑没有说话,明显还是有些情感。

淡心仍旧站在门前,只是她身后,另有竹影和……云辞。

“您指的是哪一句?”出岫回想一瞬,不解其意。

出岫未再出声,低眉将门关上。

“你都成甚么模样了,我还挑这时候与你调笑?”沈予沉声回应,无一丝亵玩之意,“还是你觉得,当初我冒着获咎明氏的风险将你藏在追虹苑,只是色欲熏心?”

“没,侯爷推说出来醒酒。”竹影回道。

畴前只喝花间清露的人,彻夜也免不了要喝酒吧。

“是吗?”云辞微微侧首问道,却没转头,继而又看向桌劈面的沈予。

沈予瞟了出岫一眼,几近是咬牙切齿地挂上俊笑:“是啊!先请出岫品鉴一番。”

云辞按捺下心中情感,执起金挑子挑起新娘盖头,入眼的精美娇颜令他刹时恍忽。这妆容精彩的绝色女子是谁?是她吗?她又何曾抹过胭脂?她应当不施粉黛才对。

婚房以内,龙凤红烛正熠熠燃烧。喜娘与丫环站成一排,恭喜之声不断于耳。换衣、灭烛、解红结……待到屋内终究剩下一双新人时,云辞才肯走近床榻之前。

云辞薄唇紧抿,并无笑意:“愿赌伏输,当初既败给你,天然要践诺改名。”他偶然在这细枝末节上多做胶葛,回身端起桌案上的合卺酒,递过一杯在夏嫣然手中,无言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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