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2)[第1页/共4页]

沈予终究禁止不住积累的怒意，咬牙切齿道：“你若识相，去了明府就给我闭嘴！不然不但获咎了云氏，你阿谁卖药的相好也活不了！”

一炷香后，东苑书房。

小侯爷这是要赶尽扑灭了！

而一并关上的，另有一扇心窗。

“哗啦啦”一阵声响传来，沈予将案上裁好的宣纸施手一挥，张张落在晗初面前：“挽之与你心有灵犀，我可没这本事。你想说甚么，便写出来。”

真是血淋淋的讽刺。

闻言，沈予很久没有出声，不管脚下的女子如何必苦要求，他也只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表示。也不知如此过了多久，他才轻叹一声：“茶茶，你可知错在那边？”

“如何，在九皇子与离信侯世子之间扭捏不定了？”沈予语气微酸，再次讽刺。

晗初缓缓从地上起家，沉吟半晌，走至案边提笔写道：“您的恩典，没齿难忘。”瘦金体，侧锋如兰，与或人的笔迹如出一辙。

晗初俄然不知本身是在对峙甚么，放弃云公子的刻薄以待。她本觉得本身留在此地全凭知己，可现在看来，沈小侯爷并不在乎。

沈予看着氤氲在纸上的两朵墨花，语气仍旧带着讽刺：“看过那首《朱弦断》了？”

月事不调！茶茶心中大惊：“小侯爷！不成能的！大夫明显说……”

本来真的是九皇子！晗初有些恍忽，惊奇之余更加震惊。她没想到，贵为皇室宗亲，九皇子竟能写出那句“民气厚利多轻贱，万籁寥寂浮世难”。

沈予毕竟还是存了一分奢想，遂隐晦地对晗初道：“挽之是不会虐待你的。不过……倘若你驰念京州，也能够拿着这把匕首来文昌侯府寻我，不会有人拦你。这是信物。”

“这就对了。挽之与我情同手足，你在他身边好生奉养，莫要让人感觉，我调教出的人没有章法。”沈予愿意肠警告她，决计装出冷酷的模样，“不准再想着赫连齐，也不要再与醉花楼联络。”

“我等她亲口奉告我。”

听闻此言，晗初的心机早已被引到这首诗上，便顾不得沈予的冷嘲热讽，赶紧提笔问道：“这诗是谁所作？”

“不要奉告她我已晓得她是晗初。”云辞只叮嘱了这一句。

“小侯爷……”这三个字，茶茶唤过无数次，曾经恭谨，曾经娇嗔，情到浓时还曾缠绵着情欲，可没有哪一次像本日之绝望。

不必任何言语，沈予已了然晗初的意义。此情、此景，与醉花楼失火那夜何其类似？当时她也曾对风妈妈慎重叩首，以谢教养之恩。

目睹茶茶心虚不再说话，沈予也有力再究查下去，不耐烦隧道：“小爷许你养好了身子再去明府。免得让明二少觉得我目光不济，宠过一个女鬼！”

云辞只在京州担搁了两日，便出发返回房州。临行前，沈予特地回了一趟文昌侯府，取过晗初的卖身契，在她面前撕得粉碎。

说到此处，沈予已然双目赤红：“实在你该欢乐才对，明氏是当朝后族，明二少情愿要你，是你的福分。”

“霹雷”一声雷鸣传来，是这个春季的最后一场雨。沈予起家将窗户关上，唯恐雨水飘入沾湿了屋内的一尘一缕。

“啪嗒”一声轻响，晗初手中的狼毫已掉落在桌面上，衣袖上溅了几滴墨汁。仿佛是负气似的，她点头对他做了个口型，樱唇微启只说出两个字：“我走。”

“你不晓得？”沈予仍然嘲笑，目光幽深而闪动，“是九皇子。”

沈予忽而再笑起来，望着门外风摇树摆的初秋气象，再问：“挽之，你当真会为她寻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