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旧人旧怨化玉帛(3)[第2页/共4页]

出岫仍然不回话。若说是，只怕再给他徒劳的但愿；若说否，又怕他更加悲伤。

冯飞摆了摆手，又指了指书房的门：“殿下在屋里。”

赫连齐分开云府时，已过了午膳时候。出岫草草用过饭便叮咛云逢备车——她要去一趟诚王府。不但是为了明璎的事，出岫更担忧的，是聂沛潇本人。

这来由实在过分老练……出岫大感无法：“您这是与谁置气？何必呢？”

想了一起，叹了一起，终究到了诚王府门外，可出岫却俄然不敢出来见聂沛潇……早已说过“割袖断知音”，乃至还假借叶太后的手送去一根断弦，现在再体贴他的近况，是否显得过分虚假？

“你回绝我是对的，我是个废料。”所幸聂沛潇的神态很复苏，抚着额头自暴自弃道，“我连母后都庇护不了……”

“赫连齐是不是去找过你了？”

“当年你没有勇气，现在你后代成双、负担家属重担，反倒有勇气了？”出岫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悲悯地看向他，“赫连齐，你比明璎更光荣，更加让我看不起。你如有自知之明，就不要来讨嫌了。再敢噜苏一句，便替明夫人收尸吧！”

赐婚的旨意今早才下，云氏即便不是最早获得动静，也不会比诚王府迟太多。可这短短半天时候，聂沛潇便窝在书房里喝光了这么多壶酒，足见他已猜到了宫中的局势。

出岫已猜到聂沛潇的去处：“殿下要赴京州？”

“夫人哪儿的话，快请进。”冯飞伸手对出岫相请，两人并排跨入门槛，往聂沛潇的书房而去。竹影在后相随。

聂沛潇仰首猛灌一大口酒，倒是答非所问：“我这就传令放明璎出来，你告诉赫连齐去接人吧。”

恰在此时，车外响起竹影的低声回禀：“夫人，诚王的侍卫冯飞来了。”

“你权当我不能放心吧。”聂沛潇一双俊目微微眯着，氤氲出一片昏黄光色，“只要想起赫连齐，我内心就不舒坦。”

“此次进京，千万别与圣上抵触……”出岫忍不住叮咛道。

“我已修书一封快马呈送入京，奉告皇兄我的决定。”聂沛潇苦笑道，“我不娶谢佩骊了，他让我娶谁我就娶谁，只要别伤害母后。”

出岫低眉感喟，难堪地解释：“这桩婚事过分敏感，又触及谢家，想必云氏不会插手。”

出岫并未正面答话，反是问道：“明璎在牢里受了酷刑？”

赫连齐的双手藏在袖中死死握紧，禁止本身不去碰触出岫，火急地辨白道：“晗初，我能够甚么都不要，你再给我一次机遇行不可？我们一起分开。”

因而，出岫只得窜改主张，下车对冯飞笑道：“妾身不请自来，还望冯侍卫包涵。”

“我明白。”聂沛潇回了这三个字。

与此同时，屋外立即响起两声扣问：“殿下（夫人）？”恰是冯飞和竹影，但两人见机地没有出去。

“你肯来看我，我已满足了。”聂沛潇如同尸身一样躺着，浑身高低了无朝气。出岫坐在他身侧，也放弃了身为云氏媳妇的礼节与矜持，这一刻，她只是一个聆听者，站在“知音”的角度。

“冯侍卫客气，当时是妾身无礼，非常忸捏。”

出岫晓得他想听甚么话，何如她说不出口，唯有抿唇沉默。

闻言，聂沛潇眼中划过绝望之色。许是没比及本身想要的回应，他也不再多说，对付着道：“嗯，你走吧。”

而聂沛潇只无神地睁大俊目，缓缓点头：“我没事。”

承认了？聂沛潇松开覆在双目上的那只手，侧首看向出岫：“实在你对我最狠。”他开端闷声自嘲：“云辞惊才绝艳，沈予能重振门楣，赫连齐也能保住明璎，只要我最无能。幸亏你不是诚王妃，不然必会受我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