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长恨人心不如水(1)[第1页/共5页]
叶太后千万没有想到,聂沛潇看似不通政事,内心却清澈如此,已将这些弯弯道道摸得一清二楚。而她竟也无话可说,唯有沉默。
何况,出岫连他的母后也说动了……
“谁说她对你绝望了?”叶太后不忍见爱子这般痛苦,赶紧解释道,“她将这诗赠给你,是她珍惜你们之间的交谊,也是但愿你能明白,你们只是知音罢了。”
泛黄的纸张被聂沛潇紧紧攥在手中,而他不肯松开的,实在是那段泛黄的光阴。
叶太后返来以后,立即传召太医扣问聂沛潇的病情,不过乎获得一样几句回话——宜静养、不宜受寒、芥蒂难医。叶太后细心机虑一番,进了聂沛潇的屋子。
“这还用你教?”叶太后瞥了他一眼,赶紧转移话题,“你这精力更加好了,膀子也利索很多,我还是回京州去吧。早些将你的婚事定下来,不然我老是不能放心。”
“她说为了酬谢你的知音之恩,她将永不再操琴。”叶太后说着已是眼眶泛泪,代出岫转述道。
“她公然很珍惜这段知音之情。”聂沛潇的左手开端不自发地颤抖起来。他唇色惨白,那里另有半分风骚俶傥的模样?此时现在,不过是个饱受情殇折磨的平常男人罢了。
“哦?母后此话何意?”天授帝笑问。
“好。”聂沛潇削薄的唇如同锋刃,微微上勾一笑,立即刺痛叶太后的双眸。但她也心知肚明,出岫夫人看似柔情似水,实则性子刚烈,威胁利诱对其而言都毫无感化。何况堂堂云氏当家主母,又曾与云辞有过一段令人怆然的凄美爱情故事,如果换了谁,也该“曾经沧海难为水”。
聂沛潇还清楚记得那日在醉花楼的场景,他酒后薄醉听闻晗初死讯,即兴写下这首《朱弦断》。当日,沈予也在坐上。
叶太后心中立即“格登”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生出,她脱口问道:“谁?”
是啊!想他堂堂诚王,在这世上职位之尊崇,仅次于他的皇兄天授大帝。美人于他俯拾皆是,可饶是如此,也有爱而不得的遗憾……
淡心亦是盈盈一拜:“奴婢淡心拜见太后娘娘。”
没能够了……聂沛潇怔怔转过甚来,反应半晌才道:“您本日去云府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事到现在,再去究查这张纸的由来已没有任何意义,他更在乎的,是出岫的情意。九年了,离他写下这首诗已整整九年,当时又何曾想过,这诗会落到晗初本人手上,令她收藏数年之久。
“想过甚么?”叶太后佯作不解。
这一次,聂沛潇很直白地回绝:“不,我就在房州。”
那帖子上共有七位闺秀的名字,叶太后本想混合视听,并不直接说出谢佩骊这小我选。岂料天授帝竟一语中的,一下子猜中了她的情意。
叶太后遂将手中的帖子递上,笑言:“这上头有几名闺秀,是哀家给潇儿选的诚王妃。圣上无妨猜一猜,哀家最中意哪一个?”
聂沛潇“嗯”了一声,谨慎问道:“您……见着她了?”
叶太后从中看出了几分奥妙之意,转而再问:“此次哀家私行做主,在云氏的贞节牌坊上题了首诗,圣上不会介怀吧?”
聂沛潇并未挽留,只是安静地问道:“您看中了哪家的令媛?”
出岫给的?聂沛潇垂目看向锦盒以内,那略微泛黄的纸张立即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吃力地想要抬起右手,何如试了两次都是徒劳,唯有改用左手执起那张纸,展开来看。
因而,她只得临时窜改战术,将本身与谢太夫人的恩仇搬到台面被骗幌子,以借此袒护实在企图:“实在谢佩骊并非最好人选,但哀家偏要选她谢描丹的侄孙女,要让她谢家的人在哀家面前叩首奉茶,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