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一世输赢难分明(1)[第1页/共5页]

聂沛潇抚着胸口轻咳一阵子，才缓缓回道：“无妨，儿臣撑得住，教您担忧了。”

“倒也有几分脾气。”叶太后点点头，“既然你不禁止，那你让她清算清算金饰，本日便同哀家一道回诚王府。”

太夫人亦是笑着拥戴：“承蒙太后娘娘金口题诗，老身受宠若惊。”

叶太后拍案而起，一把将拜帖摔在管家脸上：“就说哀家‘凤驾亲临’！你若连张拜帖都不会写，这王府管家也不必做了！”

“这还是‘一场小病’？”叶太后的右手戴着赤金鎏碧玉石镯子，颤巍巍地抬手指他，那珠光宝气不但晃了聂沛潇的眼，她本身也感觉非常刺目，“是不是要等你死了，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才算‘一场大事’？！”

“一门繁华行仁商，廿年巾帼执厅堂。

节烈堪为天下范，千秋百代竞流芳。”

“是您福泽深厚，恩泽妾身罢了。”出岫再次笑回。

“太后娘娘过誉了。”太夫人安静地回道，“生养的儿子是好是坏，现在也不过是一张牌位罢了。”

翌日，天公也算给足了面子，阳光破云而出挥洒大地，刺眼锋利恰如同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她本日特地选了持严峻气的打扮，从步摇发钗，到耳坠手钏，皆是成套。那妆容精美更不必说，整小我显得繁华逼人，又不失崇高沉稳，务求在表面和蔼势上赛过谢太夫人一筹。

太夫人此话一出，叶太后也不得失慎重起来。是啊！虽说天授帝养在她膝下，但毕竟不是亲生，且这个儿子与她的干系非常奥妙……她绝对不能在此时留下任何把柄。

再提起“出岫”二字，叶太后更加奋愤：“谢描丹婆媳俩真是好样的！老的斗了哀家一世，小的再来祸害哀家的儿子！”

“老身是说，云氏不但出岫一个孀妇。老身寡居将近二十年，单独支撑云氏，如何，莫非还不值一座贞节牌坊？”太夫人眯着双眸，别有深意地看向叶太后。

叶太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重新坐回位置上：“这下也没甚么停滞了，你点头让出岫夫人再醮吧。”

太夫人这番话，终究令叶太后明白过来，忍不住拍案叫绝：“你说得对！旨意上可没说贞节牌坊是赐给谁的。只要哀家在上头题了字，那便坐实了牌坊是为你所立，与出岫无关！”

叶太后碰了个软钉子，便又将目光移到出岫面上，啧啧赞叹：“应元宫除夕宴一别，迄今已快五年了吧。彼苍真是偏疼，夫人不但不见任何蕉萃，反而更添几分风味。”

叶太后盛气凌人地昂首打量云府门楣，别具深意地笑道：“若非这门头上的‘云府’二字，哀家还觉得是进了皇宫。”言下之意，直指云府的职位及态度。

叶太后瞧见他这副模样，内心又是疼惜又是愤怒，终是一拍桌案，冷道：“哀家方才进城时，瞧那贞节牌坊忒不扎眼，已命令让人拆了。”

但是，等她在云府门外下车以后，却止不住地失落起来。谢太夫人底子没筹算与她较量，一身老气横秋的棕色衣衫，浑身高低的金饰寥寥可数，不过也能瞧得出来，件件宝贵。

太夫人没再多言，端起案上的茶盏，揽袖轻啜一口。便是这一个行动，已很好地粉饰了她的心机，因此叶太后也未曾瞧见，太夫人那广大的绲边金丝袖子背面，是如何一副得逞的笑意。

“是啊！谁能与云氏相提并论呢？”叶太后兀自抚了抚衣袖，一手搭在宫婢手上，任其搀扶本身入内，“说句不好听的话，倘若云氏马上垮台，莫说九州百姓不肯意，恐怕三五年内也是国将不国，银钱周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