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碧落黄泉不负卿(1)[第4页/共4页]

话到此处，竹影终究将此中内幕尽数道来：“主子为了设这个套，将京州城里最大的几个赌坊都盘了下来，他在幕后坐镇，这事也办得很埋没。当时是慕王找了几个翻戏骗明璋下大注，最后他输很多了，主子便顺理成章诱他签下高利贷……”

看着竹影一副开阔的神采，出岫俄然沉默了。竹影跟在云辞身边多年，若说这世上谁是云辞最信赖的亲信，想必非他莫属。但这事竹影晓得吗？又晓得多少？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提一句？

出岫越看越感觉惊奇，即便开端这笔告贷是云辞首肯的，但云辞身后，管家云忠为何还要持续借债给明璋？并且还捂得严严实实不让人晓得。这一次若非云忠病逝得猝然，只怕云逢也翻不出这笔账目来。

“夫人不必猜了，当时我也问过主子为何这么做，他是为了您。”竹影至此难掩黯然，照实道，“早在追虹苑时，主子已猜出了您的身份，还特地派我去查实。正因为他晓得您是晗初，才会下决计带您返来……当他脱手对于明氏的时候，我就晓得，他是真对您上心了！”

当年云氏为何要放弃北熙财产，又为何要接连封闭钱庄钱庄，现在都获得了最好的解释——出岫夫人破钞巨资支撑慕王即位，并且，她胜利了。

“黄金五千万两！”云逢这话一出口，出岫与淡心同时惊呼出声。这个数量实在非同小可，饶是天下第一富商、云氏当家主母，出岫也没法小觑。南熙向来比北熙富庶，一整年的赋税才不敷一千万两黄金，而明璋竟能在六年内欠下五千万两黄金的巨债！也就是说，他欠了南熙举国高低六年的赋税！再者，云氏阖族不吃不喝，一年积累下来的财产也不过五百万两黄金，又那里能让明璋欠下辛苦十年的家底？即便他曾是南熙皇后的亲侄儿、右相明程的嫡宗子，以云辞的为人，也毫不成能无缘无端借这笔巨款给他。

放下车帘，马车重新辘辘而行，从四座牌坊底下一一穿过。出岫坐在车中，尚能听到四周模糊传出去的赞叹声，大略是赞叹于牌坊的富丽，另有云氏的威名。

岂料云逢摇了点头：“恰好相反，这是一套出账，一向由我叔叔亲身保管，每一笔借出的银钱都记得清清楚楚，借债人是……明氏嫡宗子明璋。”

跟着这四座牌坊的完工，以及一道道旨意和犒赏，出岫之名也再次传遍南北两国。但这一次传言的内容，并非说她不择手腕、牝鸡司晨、不善碎务，而是说她高瞻远瞩、审时度势、目光精准、巾帼不让须眉。

她细细翻看三本账簿，发明最后这笔账只要两千万两黄金，能够后的五年里，明璋还一向不断地借债，再加上利钱，竟然当真欠下足足五千万两黄金了！

云逢顿了顿，终究抬目看向出岫：“六年以内利滚利，他欠下的数量是……黄金五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