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第2页/共3页]
此时出岫已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她抬手拭去眼中泪痕,正欲再劝,沈予又是续道:“我想过了,现在你是离信侯遗孀,我悠长住在云府于你名声有毁……故而我在外头买了个园子,距此只要两个街口,也便利照顾。”
长住烟岚城!一顷刻,出岫震惊得忘了抽泣,抬起一双泪眸,亟亟问道:“文昌侯怎会答应?”
出岫垂眸,勉强回道:“是我瞧不见您才对,这几日您也不常在府里,是筹办解缆回京州了吗?”
她说得毫不踌躇,也瞧见沈予在听到“恪尽不渝”四个字时身形一顿。然,长痛不如短痛,不管是对于云辞的深爱,还是为了云氏的名声,她一个孀妇,都不该与文昌侯的嫡季子过分靠近。
沈予考虑着是否要号召她一声,又想起相互未曾熟谙,且男女有别,便弃了这动机。
“夫人,大蜜斯来了。”淡心仓促禀道,她是用心来打断两人的扳谈,只怕云想容会曲解出岫与沈予的干系。
云想容怎会来了?出岫有些迷惑,她自问与这位云府大蜜斯从无交集,可既然人已经来了,她也不能不见。
“晗初,别让我感觉本身像个废人。”说着说着,沈予已然双目赤红,死力忍耐着某种澎湃袭来的情感:“你若累了,无妨回顾看看,身后另有我。”
沈予痴痴地看着,似入了神普通:“晗初……”
“怎不答应?挽之留下云府寡母寡妻和偌大师业,我对父侯说我要留下照拂。”沈予面有悔色,又是一声苦笑:“因为挽之的腿疾,文昌侯府欠了云氏天大的情面,这也是我应尽的任务,父侯不会不允。”
“我说过,我不勉强,但你也别回绝,让我等着好了。就算为了挽之,我也不能等闲走,更何况此处有你。”沈予俄然笑了,笑得有几分风骚与恶棍,仿佛又变回了阿谁流连风月的沈小侯爷:“别劝我回京州,你也劝不动。”
想着想着,出岫竟又要落下泪来,她决计抬眸去看厅里的匾额,企图禁止着不让泪珠从眼眶滑落,也禁止着不去看沈予的神情。
“现在挽之才方才离世,你看不开、放不下,也是天然。”沈予并不泄气,不肯放过出岫一丝神采:“我不会再放弃了,畴前我已两次罢休,这一次,非论是为了挽之,还是为了我本身,我都不会轻言放弃。”
他不由自主上前一步,想要伸手去抚弄出岫那双柔荑,后者却惊得退避一步,亟亟躲开,将他的左手晾在半空当中。
出岫俄然感觉这药瓶非常烫手,几近要令她握不住。她定了定神,逼迫本身不去多想,客气地向他称谢:“多谢小侯爷惦记。”
这份突如其来的冷淡,沈予敏感地感遭到了,遂点头苦笑一声:“晗初,我们非要如此吗?”
这话一出,出岫立即转过身子背对沈予,不肯让她瞧见本身落泪。可那微微耸动的双肩又如何能瞒得住?沈予绕到她面前,语中有些欣喜之意:“晗初,你为我哭了?”
沈予来了吗?出岫赶紧往知言轩的待客堂去,果见那漂亮男人面色凝重,眉峰微蹙,颀长身姿站在厅内,正定定望着案上冒轻烟的茶盏,似有所想。
氛围在这一刻呆滞起来,沈予沉默半晌,继而长叹:“不管你此次说甚么,也休想赶我走了。你方才不是问我这些日子去哪儿了?我在看园子……”
沈予想了想,又调侃着弥补:“我感觉,太夫人也但愿我留下,或许……有个能信得过的男人,她内心也结壮些,更何况我医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