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何事秋风悲画扇[第1页/共3页]

“品言。”他仍然风俗唤夏嫣然的小字，低低点头。

这一次，出岫并未正面回绝，沉吟半晌才对沈予道：“先且非论我是否喜好他……您两位十几年的友情，若当真再开口讨要我归去……这份手足之情怎能持续？”

闻言，沈予悄悄感喟，面上一副“早已推测”的神采。他沉吟半晌，从袖中取出另一把匕首，缓缓将两把凑成一对，搁在桌案上，道：“我当初说过，你若情愿返来，这匕首便是信物。”

“记得。”云辞站在床畔，昂首看她。

是的，立在院中。也不知是用了甚么药的原因，他是站着的，双手背负，矗立清俊。夜风垂垂吹起云辞衣角下摆，绣金祥云的暗红锦袍，端得是华贵称身。

可那一抹娇羞倒是如出一辙，清澈双眸盈颠簸听，唯有眼角一滴泪痣……

“是不值得，还是不肯意？”沈予直白相问：“你放不下他？就那么喜好？”

只这一宣称呼，足以令夏嫣然的神采绯红欲滴。仿佛想起甚么似的，她用那双盈盈秋水的瞳眸看他：“挽之哥哥可还记得七年前我们的赌约？”

云辞唇边始终留着含笑，一一目送来宾拜别。他面上似是漾着醉意，然细心一看，又是清冽。

沈予瞟了出岫一眼，面上才挂了笑：“是啊！先请出岫品鉴一番。”

不得不说，这衣裳……他穿戴很都雅。

幽蓝摇摆的烛光之下，悄悄躺着两柄硬冷之物，烫金雕纹，触手生寒，一把镶嵌着红色宝石，一把镶嵌着绿色宝石，说不出得小巧精美。现在两把匕首摆在一处，出岫才看出来，本来匕鞘上雕的是鸳鸯，而这两颗宝石，恰是两只鸳鸯的眼睛。

出岫仍旧低首垂眸，便见一双绣着吉祥图纹的高贵皂靴从面前掠过，只在本身面前顿足一瞬，已稳步走进屋内，连带拂起浅浅的酒气。

“您才晓得？”出岫笑言，走去拔了门闩。待看清门外站着的人，那一抹倾城笑意已来不及收回，生硬在唇畔。

玄月的秋风缓缓吹开窗幔一角，伴跟着一阵如有似无的脚步声。沈予习武，耳力活络，已是蹙眉道：“我先出去，不能毁你名声。”

出岫听在耳中，又迎了淡心与竹影进门，笑问：“前头散了？”

淡心仍旧站在门前，只是她身后，另有竹影和……云辞。

出岫抿唇，只怔怔看着一对匕首，并不接话。

“是吗？”沈予幽幽再问，但已不需求她的答复。

“小侯爷……”出岫睁大双眸难以置信，面上尽是震惊：“您是……在拿我调笑吗？”

知言轩内铺天盖地皆是红色，红的绸帐，红的灯笼，树枝花草无一不是系着红绳，新房的窗户也贴着数个“喜”字，就连门幔亦为百喜图，仿佛能将夜色淬上一层红光，接天而去。

夏嫣然自知其意，素手接过与之交杯对饮，面色更红。

云辞清冽的目光中跳动着烛火，状若偶然隧道：“文昌侯府不是送过贺礼了？你倒又操心机做这巧物……不过像是你的气势。”

赠这把匕首时曾说过的话？沈予那天说过很多话……

沈予向来酒量极佳，可这一晚，他几近算得上是酩酊酣醉，也不知替云辞挡了多少酒。最后还是身为徒弟的屈方看不下去，弄了醒酒汤，又差人将他扶去配房。

云辞薄唇紧抿，并无笑意：“愿赌伏输，当初既败给你，天然要践诺改名。”他偶然在这细枝末节上多作胶葛，回身端起桌案上的合卺酒，递过一杯在夏嫣然手中，无言相邀。

“说到底，你也不肯分开他，是不是？”沈予苦笑着加上这一句。实在这才是最最关头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