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纸上风月觅知音[第3页/共3页]
云辞仿佛是随便批评,却又不乏当真:“不过要论真情实感,还是最后四句。这活脱脱是个知音人的形象,也将晗初的琴音奉为了仙音。”
至于“相知”二字,实在过分沉重,断不是世上统统人都能够接受的。特别是他这类繁华短折之人,还是不要去奢想了。
“风月满客错觥筹,常听巴结与娇嗔。”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句,晗初竟是感遭到了作诗之人的空虚,想必那人也晓得,公卿之间的消遣来往大多是虚假巴结之事。
但晗初能够必定,这首诗并非赫连齐所做。她跟了他半年之久,也算对他有些体味,赫连齐虽雅好乐律,但并不善于乐器。
晗初的心机转了几转,到底还是寻了纸笔,对云辞写道:“京州城里哪家后辈擅箫?”
想着想着,晗初只觉眼眶有些肿胀,鼻尖也传来些微酸涩。她攥着诗的手垂垂收紧,一并收起的另有她支离破裂的心。那颗心已被风月场上的轻浮情面踩踏得彻完整底。
晗初安然地与之对视,思路仍旧逗留在“出岫”两个字上。半晌,好似俄然想起了甚么,才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团,展开奉至云辞面前。
“白头如新、倾盖仍旧”约莫便是这个事理。恰如现在的云辞,冷静念着晗初写就的这句话,有些东西便在心底滋长开来,润物无声,如同或人。
晗初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绝望之色,再度沉默起来。
云辞立时明白过来:“这个字念作‘千’,表示贫乏之意。”
云辞犹自发得晗初是如同淡心那般,见不得痴后代的生离死别才如此伤感。
或许还刺中了心房里的某个位置。
但云辞尚且未曾认识到那是甚么,只兀自想着,约莫本日的这个景象会保存在他的新鲜影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