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云本无心以出岫[第1页/共3页]

云辞看到晗初唇边那一丝含笑，这才想起尚且不知她的姓名，便问道：“你唤甚么？”

虽是夜色阑珊，相互又隔着一段间隔，可云辞向来目力极佳，即使在深夜里也能清楚远视。

想到此处，云辞微有沉吟，便扣问晗初的定见：“固然你是临时来东苑奉养，但也不能知名无姓。你若不嫌弃，我为你取个名字可好？”

“这下好了，天姿国色赶上天姿国色，当真是美如画卷普通呢！”淡心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这的确是个好主子。

晗初睁大双眸似是不能置信，看向云辞无声地扣问。

因是站在桌案劈面，晗初所看到的每一个字都是倒置着，是以辨认起来有些吃力。她看了好半晌，才发明云辞写的是一张药方，或者说，是几味药材与用量。

晗初低眉看着纸上这两个字，朱唇微翕，无声地念着：“出岫”。

饶是晗初来东苑之前已做足了心机筹办，但现在还是被他周身所披发的喧闹与淡然所慑，一时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前夕初遇时的表情，能够忘怀前尘。

“无妨。”云辞的语气还是淡然。他的清澈目光落在晗初面上，只是云淡风轻隧道：“有劳女人一段光阴。”

晗初点头。

晗初只得再次提笔，蘸了墨汁缓缓写道：“知名无姓。”

“没驰名字？”云辞悄悄蹙眉。

云辞闻言扫了淡心一眼，不怒自威道：“你不是手臂酸了？下去歇着罢。”又对着管家道：“云叔也去忙罢。”

他想了想，又道：“先开嗓，如果吃了没有结果，再换个方剂。”

“出岫”。

云辞想起方才淡心夸过面前这女子仙颜，这令他有些惊奇。淡心夙来眼高于顶，从不等闲赞成人，倒是刻薄挖苦的时候多一些。

晗初敛神垂眸，低低俯身行了一礼，娉婷婀娜之余，又不乏端庄风雅。

但见云辞苗条的手指悄悄敲击桌案，沉吟斯须才道：“我常日在书房里呆很多一些，没有太多端方，你也不必拘束。”

云辞顺势再问：“方才云管家和浅韵可交代了你的差事？”

再者那夜他与她的偶遇本是偶然，便也合适了那句“云偶然以出岫”。

实在这名字并无多少深意，只是他刚好想起了“娇横远岫，浓染春烟”八个字来。这八个字也并非任何女子都能担负得起，可他无端想到了她，或许这足以证明她的仙颜。

晗初提笔再写：“三日。”

晗初伸手接过药方，顷刻感觉眼眶一热。她想要开口称谢，倒是连个口型都做不出来。莫要说她现在失了声，即便是有口能言，她想本身也说不出甚么话来。

她以为不输于“浅韵”和“淡心”。

晗初默许，又提笔在纸上写道：“读得未几，字也不好。”

“可不能让那鬼丫头闻声。”云辞低低叮嘱晗初：“她若闹起来，我可吃不消。”

云辞笔锋不断，蘸着墨汁飒飒写着。晗初于书法一道虽不精通，但也能看出一点好赖端倪。云辞的笔法遒劲有力，很有风骨，倒是与他的清寒气质不甚符合。

云辞这才含笑起来，看着她清眸微眨的模样，只说了三个字：“我姓云。”

毕竟琴瑟自古意味情事，女半夜中沉琴，免不得让人曲解她是为情所困。但是厥后他发明，这少女竟连沈予的表字都不晓得，看着又不大像是沈予的红颜知己了。

晗初难堪地摇了点头。

云辞见字眉峰更蹙，低低叹问：“你跟着子奉多久了？”

则本日相逢时的白衣公子，是熠熠夏季里的缓缓冷风。

两人好似是初见普通，云辞淡淡看着晗初，对她命道：“过来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