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重相见[第2页/共3页]
“你......”,我昂首非常震惊的望向他,心中百感,积聚于腑,一刻也得不到开释,愣了好久才悄悄问道:“为甚么要救我?为甚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
“魔域的三皇子但是你杀的?”他近近侧身,乍然问我,两眸安静幽深,语气间却非常平平,仿佛是甚么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一颗心更如弹弓外的孤鸟,不知是生是死,七上八下的来回跳动,只差惧到呜呼咽气。靠近绝境只能自救,我本没理,天然不能晓之以理,只能动之以情,思极此我便开端酝酿起临死前的悲壮之意,渐而双目潮湿,还真啪嗒啪嗒的落了几滴憋来的眼泪,忙大造阵容的抹了抹眼泪,委曲趴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怪我当初不该逞一时意气突入魔界铸成大错,怪我不该擅自溜出天宫,怪我不该不自量力的想要救出重涧,到头来才不晓得给重涧惹了一身甚么病,神君您奖惩我吧,纵情的奖惩我吧。”
四周沉寂,落针可闻。我双手有些镇静的攥住被子,耳贴床面,只听得咚咚的心跳如打鼓。只听得身前袖风一过,身后的床头似有片浅浅卧下去的陷落,双眼一睁,却看到面前突如其来的一只骨节苗条的手,正缓缓覆在我额头之上,力如柔水,悄悄一掰,我全部身子都被完完整整的翻开了面。
他不言,双眸如夜,更加深不见底,目色恍忽似有一瞬暖和的春暖花开,旋即又错开视野。
一说到看望重涧,上尧君风轻云淡的面皮间却顿时多了些难以捉摸的不悦,眉头悄悄一皱,却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诘责我,“你当月朔时意气在魔界犯下了大错,但是甚么大错?”
我一动不动的面对着墙,背躺于他,紧紧绷直了嘴,悄悄闭起了双眼,思前想后的绕了半天,心中仍旧空无一计。
我悬在嗓子眼的心倏忽一落,满身不自发的泛出丝丝凉意,如置冰天雪地间,周身麻痹,好半天赋从口中蹦出个含混不清的音儿,“我,我......”
“小玄。”我悄悄扒开纱帘,瞄眼瞧向他,渐渐吞吞的微微一解缆子,只觉满身瘫痪,肌骨似碎,痛得我嘶嘶着倒抽了几口冷气。
玄鹤悄无声气的自上尧君身后一蹭一蹭的挪出来,求神拜佛似的偷偷一望我,仿佛我便是那正襟端坐在高座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亦定定望着他,皱眉挤眼,暗自表示他将床边这位喜怒难猜的大神阿弥陀佛的请出去。我两正各怀心机的眉来复眼去,上尧君似是有所发觉般,挺了挺身子,头只微微一侧,半壁侧脸恰隐入日晖当中,勾出矗立的眉骨表面。
我眼神晃闲逛悠的一过他,如临大敌,忙心中怯怯的微微一错眼,别过他的脸,含含混糊的应了一声。
一梦沉沉,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睁眼时只看到玄鹤兄正蔫了吧唧的杵在一侧,神情怜伤,委曲忿忿。
那日我失手打死了魔族三皇子,此事知者甚少,连重涧是如何晓得的我都不得而知。虽说厥后在我被魔兵包抄的危难之际幸得上尧君脱手相救,但他也十有八九的不晓得我刚才杀了魔界皇子,要不如何肯与我这一个祸害有所牵涉?
“可好些了?”上尧君正坐于床头,双眸平视着望向我,淡淡问道。
他不言不语,乃最多余的一丝神情也无,双目漆漆如夜,不见根底。
我忙又加柴添火的抹了一把泪,心中又实在担忧重涧的安危,忿忿的哭着,几欲岔气的断续道:“归根结底此事是因我而起,和重涧半丝干系也没有,我实在担忧他的安危,不知神君能不能引我去看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