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页/共3页]
这两个老姨娘,恰是当年随林母进门的两个陪嫁。
林母之父戚正致乃一代大儒,无法脾气过于刚正不阿,在京为官没两年就被剥职夺官,祸及本家,被家中人架空,也无颜再在京中呆下去,便携了妻女回了祖藉的怅州乡间为生。
一段路,不过几十丈,林怀桂走了两柱香的时候,一身的汗水,小胖额头上都挂着斗大的汗,他们一走近,大姨娘就把小瘦子抱了起来,心疼隧道:“这背后都湿了吧?乖乖刻苦了。”
“没事,”林大娘拍拍她的手,她跟二姨娘很靠近,这是个陪她同床睡了两年,照顾了她两年的人,除了没喂奶,别的像母亲的事,她都做了,她是把二姨娘当奶娘待的,“有我呢。”
“想得美,娘,你吃了。”林大娘猛地收回身,把碗放到母亲的手里,冷冷地看着她描述要哭不哭的模样老胖爹,“喝粥,再跟我闹,粥都没得吃,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林家的事,戚正致晓得一二,他也不是那等无私之人,女儿进门,没个六七年是圆不了房的,遂他变卖了京中带来的大半份书画,给女儿买了两个易生养的丫环当陪嫁丫环。
林家每隔两年都要补葺屋顶,家中绝没有漏水之处,她们俩也是齐人忧心了。
“怪香的。”桂姨娘干笑了两声,心虚地低下了头。
林母是童养媳的身份嫁进林家的,她嫁入那年,才不过八岁,而林宝善那年已年及十八。
“不会没胃口?”
早晨放牛的人家大人拿绳索牵了闯了祸的小子来报歉,把小儿打得哭嚎不止大声呼娘,而未点油灯吹着北风的内里,林母正就着冰冷的井水洗她白日弄脏的棉衣。
“你爹又说那沮丧话了……”女儿来了,林夫人也敢抱怨了,跟她抱怨道:“说不管我们了,不护着我们了。”
“不死了?”
林大娘摇点头,瞧瞧,一家大小就是这么宠人的,小瘦子能学会走路,不晓得打折了她多少棍子,怅州城都找不到她顺手的棍子了。
林大娘大眼圆睁,看着不争气的桂娘。
自二姨娘端肉入房,林老爷鼻子就猛抽不止,这下岂止是气喘如牛,连口水都流下来了。
林母从小爱花,到了乡间简居陋室,没有下人前呼后拥,便连用饭也需得本身下厨,不到一年,她母亲欲欲寡欢病逝而去,她却在陋室前后种出了两片花地。
“好了,抱去换衣裳吧,等会再送过来。”林大娘见老姨娘忧心得就差顿脚了,叮咛了一句。
二姨娘不明以是,利诱地看了他们一眼,但还是听话地去了。
“吃得下了?”
“女儿,”不闻香味还好,一闻香味,林宝善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他流着口水盯着女儿手里的碗不放,“女儿……”
随即昂首看到她老爹满脸的横肉,脸宽得比脸盆还大,又恍然大悟,老肥肉能不腻就不错了,还又软又嫩,也是要求高了。
“他哪天不说上几句,内心就不舒畅。”林大娘不觉得然。
来年春季一到,母亲已不在,花地却姹紫嫣红。
见女儿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林老爷怒了,“不肖女,我这是为你着想,让他们都听你的话。”
“唉。”桂姨娘也是口水都要溢出来了,林夫人也是哭笑不得。
二姨娘看着她笑,直点头,“二姨晓得。”
几屋的丫环,也都是相互看不过眼的多,玩在一起的少。
本日林大娘屋里的贴身丫环们都没过来,如果过来了,晓得大夫人身边的丫环说这等话,非得公开里飞她白眼,骂她就她本事、就她晓得很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