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世（三）[第1页/共3页]

段凌顺着兰芷的力道站起，便见女子低头垂了眸：“哥哥这么问，但是因为我帮中原细作通报了动静？”

兰芷不答，只是对着膝盖上的雪花呼出了一团白气。

“无错，就是他。”段凌似是愁苦皱了皱眉，可声音倒是悠悠：“便是因着他的权势职位，我这复仇之路，走得可不轻易。”

段凌的手指轻缓摩挲她的掌心：“兰芷但是感觉我老练？”

段凌眨了眨眼，神情就似讨要表扬的孩子普通，歪头看她：“但为纳兰一族报仇的人，倒是我啊。”

她没有否定她本日所为，这让段凌松了口气。他反握住兰芷的手臂：“阿芷，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中原人的细作？”

他还说先皇的头颅埋在纳兰祠堂……当今圣上便是再残暴不仁，为着天家颜面，也不成能不留他父皇全尸。那先皇的头颅，还不知是段凌通过甚么路子弄来的。这类足以让他死千百次的奥妙，他竟然也奉告她……

兰芷大惊！她赶紧从石柱上跳下，俯身去拖段凌：“……哥哥！你这是干甚么！快起来！”

他的目光超出兰芷，投向远方：“当今圣上与我年纪相仿，暮年又曾得机遇了解。他的母妃出身寒微，他也不得先皇喜好。16岁那年，我以段凌的身份入虎威卫，与他相逢。他晓得我的秘闻，而我也清楚他的野心。”

“都说当今圣上是奉旨继位，实在不然，他是逼宫。”

兰芷一刹时，俄然能闻声本身的心跳声，砰砰！砰砰！！灯笼烛光斜斜投照在段凌脸上，那张平日里超脱的容颜，此时却不测有些明丽。男人浅棕色的眸子锁住她，薄唇再次开合：“那男人高贵非常的头颅，我就埋在大堂石碑底下……”

“送信？”段凌皱眉：“送给谁？”

段凌仿佛很对劲，长长“哦”了一声，倒是道：“那叫句哥哥来听？”

兰芷瞳孔微缩，蓦地抽手，捂住了段凌的嘴。她深深吸气，半晌方道：“别说了。”

她向来不风俗这般直白透露情感，说到“兄长”二字时，不自发便微红了脸：“本日你对我所言，字字句句我都信赖，你实在不必将那些奥妙也说与我听。”

兰芷踌躇半晌，说话道：“一个……干系很好的朋友。”

他看着神采垂垂凝重的兰芷，倒是缓缓绽放了一个笑。男人凑得更近，抬头贴去她面前，轻声细语：“兰芷，我有几个奥妙，现下奉告你。”

神灵庇佑……兰芷暗自腹诽这个答复，段凌却缓缓敛了笑：“阿芷，我的奥妙已经奉告了你，那你的奥妙呢？是否也该奉告我？”

兰芷昂首看他一眼，很快偏开了目光，却没有否定。段凌得了这默许，嘲笑出声：“我猜猜。那男人晓得你技艺高强，对你嘘寒问暖，与你含混不竭。他承诺你将来，却又利用你来浩天城参军，便是想要你‘趁便’帮他点小忙。”

——这些都是当今圣上忌讳之事，段凌却一清二楚。无怪他曾是圣上的亲信，现下却只能在虎威卫做个副使。都说狡兔死喽啰烹，圣上即位后没有第一时候将他杀死，已经是个古迹。他便应当循分沉默保命，又怎能将这些事奉告第三人？

段凌却一掌控住她逃离的手：“别啊！”男人含笑盈盈：“我将这条命都交到了你手里，你却想假装甚么都没产生？”

兰芷脑袋动了动，暴露了眼睛：“你如何晓得我还活着？这么多年我消息全无，许是死在了那里也不必然。”

“都说先皇是暴病猝死，实在不然，是我……亲手砍下了他的头。”

她的奥妙？兰芷一点点昂首，便撞上了段凌当真的目光。男人声音轻柔，问出的题目倒是一针见血：“你来到浩天城参军，是否别有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