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二)[第1页/共3页]
纳兰纤。兰芷默念这个名字,低低开口道:“如何仿佛是个女人名。”
兰芷跟着段凌下了马车。起首映入视线的是一扇庞大木门,门上封着厚重的铁锁链。这仿佛是个大宅院,占空中积甚广,可木门的朱红色已经根基剥落,门外的石梯石墩也古旧残破,两侧的围墙竟是模糊泛着黑灰色,仿佛曾经遭过大火。
仿佛是忆起了当年的场景,他轻笑起来:“那场面实在昌大持重,可当时你才3岁,看着还憨憨傻傻,我跪在人群中,只觉这典礼是个笑话。且我在自家里也算出众,心高气傲,恰好长辈常常耳提面命,老是反几次复教诲,不好好昂扬,不成为家属中最强的男人,便没资格迎娶纳兰王。被烙上烙印的那刻,我内心暴躁想,这统统……真是蠢透了。”
车厢以外,车夫勒马停下。段凌起家:“便是这了。”
兰芷跟着留步,缓缓四望,便见到了一块空位。空位上有几墩一人高的石柱,仿佛是做练武之用。
段凌牵着兰芷,一前一后沉默行过一段路,来到了一座大堂。大堂四周墙壁都破坏了,风夹着雪花吹入,更显阴寒。堂正中竖着一方庞大石碑,段凌行到石碑前留步,默立半晌,沉沉开口道:“15年前,先皇顾忌纳兰王权势,寻了项目大兴刑狱,将纳兰本家近千人、旁家四千余人,皆数搏斗。以后三年,又将尽忠凭借于纳兰王的家属总计上万人,连续诛杀。”
段凌看她一眼,悄悄一笑:“自宇元立国后,纳兰家属一向风景无穷,即便是做纳兰旁家的人,也能得很多便当,何乐不为?更何况……旁家的男人,另有机遇迎娶纳兰王啊。”男人一扯嘴角:“如果能成为纳兰王的夫君,职位、权势、财产皆唾手可得,有甚么不好?”
我有工夫,不会摔着,兰芷心中闷闷答复。可许是对出身的猎奇压过了其他,她并没有反对。半夜沉寂,只能闻声大氅扫过雪地的簌簌声,伴跟着脚踏积雪声,吱呀,吱呀……
她还在扭头看,却感受腰肢被人搂住,身材俄然腾空而起!兰芷本能就想一脚踢去,却生生禁止住,任由段凌将她抱起,放去了那石柱上。
他的语气和缓,仿佛并不是以不平,兰芷忍不住回身问:“既如此,旁家又为何还要守着本家?”
兰芷倒是一愣:“旁家的人……不是也姓纳兰么?又怎能本家同姓通婚?”
或许是得知了两人的干系,兰芷不再架空段凌的这个行动。这段路走得不似之前那般难过,段凌也不再沉默,而是在风雪当中,轻声说话:“我12岁那年,第一次获得准予,踏入这间祠堂。彼时,我和别的九十九名同龄的旁家男女,在方才的大堂里,对你宣誓尽忠。你的血被滴入铁水中,然后烙印在我们的身上。”
说到此处,段凌看向兰芷。女子被他牵着,却没了昔日防备与疏离的模样,浅棕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看他。段凌不自发弯起了嘴角,留步道:“因而,典礼结束后,我领着别的十多名孩子,趁着大人们不备,将你抓了起来,带到了这个处所。”
她问完这话,却又去看那石碑。段凌便是一声低笑:“别找了。我和我家人的名字,还没有资格呈现在那石碑上。”
大氅是段凌出门前,硬给兰芷披上的。兰芷穿戴太长,下摆都拖去了地上。她跟着段凌进门,轻声问:“段大人,这是甚么处所?”
兰芷又被他抓住缝隙,有些难堪,却不再防备。她盯着空中,心中有种模糊的期盼,却也有些莫名的别扭:“以是……我们俩,是血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