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二）[第2页/共3页]

段凌牵着兰芷，一前一后沉默行过一段路，来到了一座大堂。大堂四周墙壁都破坏了，风夹着雪花吹入，更显阴寒。堂正中竖着一方庞大石碑，段凌行到石碑前留步，默立半晌，沉沉开口道：“15年前，先皇顾忌纳兰王权势，寻了项目大兴刑狱，将纳兰本家近千人、旁家四千余人，皆数搏斗。以后三年，又将尽忠凭借于纳兰王的家属总计上万人，连续诛杀。”

死了近两万人的刑狱么……兰芷微微动容。灯笼微光下，她模糊见到石碑下方空空，上方却刻着很多名字，都是纳兰姓氏。兰芷抬头看段凌：“我也是纳兰家的人？”

耳边却传来了铁链的落地声，叮叮铛铛，在温馨的半夜，清楚地格外惊人。兰芷朝声响处看去，便见到木门已经翻开，而段凌立在黑漆漆的门洞边，悄悄等候她上前。

段凌在门后一番摸索，竟是寻出了一个灯笼。男人的声音在雪夜中，显得格外幽远：“数百年前，□□建国之时，曾经封过一名纳兰氏为异姓王。这个处所，便是纳兰家属的祠堂。”

段凌便在这纤细的声响中，缓缓笑了开来。他伸手一敲兰芷的脑门：“或者，固然血缘干系已不成考，但我虚长你9岁，老是能做你哥哥吧。”

男人不着陈迹握住兰芷的手：“当时我便想……”他对上兰芷的眸，眯着眼笑了出来：“将来寻着机遇，我定是要……把你欺负哭啊。”

兰芷呼出一口气：此人公然又在逗弄她！她捂住脑袋，别扭退后一步，段凌却再次牵了她的手：“来，我带去你内里看看。”

兰芷有些惊奇：她觉得这么大的院落，如何也会是个大师族的宅邸，却不料，竟然只是间祠堂。

兰芷正在打量间，段凌俄然牵住了她的手。他用和顺却不成顺从的力度抓着她，温声道：“这边走。雪天路滑，谨慎别摔着。”

他停顿半晌：“这石碑上的人，都是纳兰一族的本家。而我和我的家人，是纳兰的旁家。”他环顾大堂：“旁家人的职位不比本家。需得是受正视的旁家人，才气在每年的上元节踏入这个处所，一并祭奠先祖。”

兰芷于石碑前垂首，心中情感庞大，而那万般心机中，竟还对这传说生出了旁观者普通的质疑。她默立好久，终是放动手，偏头看向段凌：“那你呢？你又是谁？”

段凌在她身后道：“纳兰王向来都是女人。”他的声音幽幽：“传说纳兰一族被神灵眷顾，稀有千年的悠长汗青，可这类眷顾，向来只维系于女子身上。每一代的纳兰王都会生下一个女儿，背上长着尹罗花胎记，这个女儿，便会成为下一代的纳兰王。”

――……

石柱直径约半米，兰芷悬着腿坐在上面，干脆蜷起了身子，抱膝悄悄看段凌。段凌环顾四周：“这是练武场。纳兰家属每年祭奠后，都会在这里停止比武。当时我内心不镇静，迁怒于你，却又不敢真对你如何，因而便把你带到这里，扔去这高高的石柱上，想要恐吓你。”

她问完这话，却又去看那石碑。段凌便是一声低笑：“别找了。我和我家人的名字，还没有资格呈现在那石碑上。”

兰芷跟着段凌下了马车。起首映入视线的是一扇庞大木门，门上封着厚重的铁锁链。这仿佛是个大宅院，占空中积甚广，可木门的朱红色已经根基剥落，门外的石梯石墩也古旧残破，两侧的围墙竟是模糊泛着黑灰色，仿佛曾经遭过大火。

我有工夫，不会摔着，兰芷心中闷闷答复。可许是对出身的猎奇压过了其他，她并没有反对。半夜沉寂，只能闻声大氅扫过雪地的簌簌声，伴跟着脚踏积雪声，吱呀，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