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好月圆 （中）[第2页/共3页]

两人联袂进了玉照宫，思卿道：“雨后风凉，我趁便出来逛逛。另有份例的事，有几处想问问你。”

思卿正在措置宫中份例的事，叮咛菱蓁：“你去一趟嘉国公府，请嘉国夫人进宫来见我。”

萧绎揽住思卿道：“不想旁人的诗，想你本身的。”

萧绎心上仿佛被重重打了一锤，却感觉难以答复思卿的疑问。

禁城内的虚幻、假装、诡秘、庞大在这一刻，在两人无声的相拥中化为一片沉寂。

思卿皱眉想了想，走出去悄悄摇醒萧绎：“有战报呢，你回正清殿去看看。”

思卿点头道：“传闻是兵败失落了。”

“思卿，”萧绎安抚道，“事情我必然会查到底，但现在不宜张扬穷究。现在战事危急，此次江南粮秣案又牵涉出了端王和端王背后在朝中的党争。如果强行给江东昭雪，一来没有证据，二来设想的人必然会大肆鼓吹反对，不知会衍生甚么有损朝廷的传言来。我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对付这些事。我会让内卫暗中一查到底。”萧绎顿了顿，眼里模糊有泪光闪动：“我不信赖江东已故，老是感受，他尚在人间。”

“甚么传言？”

“你查下去，设想之人不就浮出水面了么？”

思卿的缂丝扇子上感染了“天宫巧”胭脂的香气，静室里一扑扇子，香风随之飘散。思卿忍不住本身靠近扇子深深嗅了一下，持续给萧绎扑风。

萧绎草草吃了饭，道：“江东的事……你传闻了吧？”

菱蓁在外间道：“有战报夤夜从宫门门缝里投出去，只怕有要事。”

思卿笑道：“我想起白乐天的诗来‘夕殿萤飞思悄悄，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银河欲曙天。’”说到此处思卿俄然有些失落，下一句就是，“‘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思卿道：“这里有鞠问风，清冷些，你睡一会吧。我念点诗文给你听。”

他顿一顿，又道：“如果朝中有人因为党争而用心难堪江东，那其心可诛！”

萧绎凌晨没用膳，早传了午膳，见思卿出去，道：“还没吃中饭吧？来。”

思卿摇点头。

菱蓁道：“是……传闻是……嘉国公。”

萧绎目光一冷：“是端王保举的。”

菱蓁仓促出去：“陛下看了战报，命夤夜记档开宫门，召端王等入宫。”思卿听了豁然回身问，“火线有败仗？”

“说江东不是兵败失落，是投了敌。朝廷为爱惜颜面，才说是失落。”

数今后，关于嘉国公沈江东兵败的颠末，朝中仿佛已经偶然穷究。但是有一件事，如同高山爆炸的火雷，震惊了朝廷。

思卿想了想道：“敌军急于给沈大哥发丧，仿佛是为了粉饰甚么。”

萧绎终究沉甜睡去，收回均匀的鼾声。思卿伸手抚平萧绎的额头，接着念叨：“楼阁小巧，卷起珠帘最好，破工夫、半日凭栏，管甚沧海成田。尽想层楼更上，远树迷南朝荣枯，任晨风把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吹散。愁煞燕双飞，知否昨宵夜，绿章轻奏，要乞丝丝缕缕。将孤馆离情别绪系牢，却怪作态东皇态。竟用心阴晴错注，寓高处不堪寒。且蓑笠载得扁舟，欲坐待、又怕傍晚有约，到处未逢烟雨，楼头闲话落日残……”

“三哥”，思卿问，“你信赖沈大哥投敌之事吗？”

因为迩来思卿忙于措置京卫的事，宫中琐事都由容妃做主。思卿在账目上标出不甚明白的几处，想了想，亲身往玉照宫去见容妃。

“我请她进宫，她说诸事不明，不肯来。我猜是不想连累我，但是我感觉她讲的也有事理，再等等看后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