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刀霜剑[第1页/共3页]
“是。”柔敷心有不忍,“好不轻易见了柔嘉一遭,她话里的意义,跟柳姨娘的说法一样。”
柔嘉边幅与柔敷截然分歧,因骆氏比不得夏芳菲好服侍,柔嘉正长个头的时候,日日在骆氏身边担惊受怕,因而同是姊妹,个头比柔敷矮了一头,面貌也不及柔敷出众,幸亏她肯刻苦,跟着骆氏身边的老嬷嬷,将那些个与人揉捏按摩敷面的伎俩学来,才不至于被贬为三等丫环。
柔敷立时道:“你快些跟夫人回话吧,免得夫报酬难你。”
“咳咳。”夏芳菲咳嗽两声,“在廷芳院里见的?柔嘉,没服侍在母切身边?”
“她叫我去西边亭子等着。”柔敷唯恐瞥见夏芳菲弱不由风的模样哭出来,只特长去挑逗紫藤,并不看她。
“……好。”柔敷强撑着不掉泪,吸了口气,望着柔嘉小巧娇小的身子渐渐跑出亭子,再冲燕奴刚才站的处所看一眼,悄悄啐了一口,虽不知内幕,可那日的事蹊跷的很,骆得计跑出毡帐,游氏的婢女立在帐口,竟然不告之骆氏夏芳菲被骆得计钳制着上船了,若骆氏晓得,定叫她们出来把夏芳菲抢归去。
“夫人是成心叫柔嘉出来的?”柔敷惊奇道。
柔敷见此人是被丽娘比下去的丫头燕奴,推测她妒忌丽娘,便干脆地恨屋及乌,连她也讨厌上了,轻笑道:“燕奴,我找柔嘉有事,她在吗?”
“拿一截竹竿撑起来,免得花耷拉在地上,叫人踩坏了。”夏芳菲还没想清楚本身要如何办,是以,方才闻声雀舌替骆对劲送紫藤花,头昏脑涨的,便没吱声――此时她心灰意冷,对着空荡荡冷僻清的屋子,至心肠盼望着夏季的繁花,能够激起她对屋子外繁华的神驰。
“……是母亲成心叫她出来的,母亲想叫我,想叫我亡羊补牢,志愿削发。”夏芳菲望着掌内心的紫藤花粉,黄色的花粉细致得仿佛姹紫嫣红的胭脂,一旦她出了家,便再用不上这些了。
“这么说,是定下来了?”柔敷跌坐回亭子里的茵席上。
亭子外,萱草、茉莉的香气熏得人昏昏欲睡,柔敷坐在亭子里,不自发地抹起眼泪来,等了半日,闻声脚步声昂首,才见一身蜜合色衣裳的柔嘉过来了。
一起呜哭泣咽,柔敷不敢立时去见夏芳菲,在骆家院子里胡乱走了两圈,迎头撞见夷易近人的骆对劲,唯恐骆对劲见了她,黏上来探听夏芳菲的事,这才拔腿向梨雪院去,进到院子里,听小丫头叽叽呱呱,全然不将屋子里养病的夏芳菲当一回事。
初进骆家时,骆家下人对她们主仆殷勤备至,此时,倒是大家巴不得离着她们远一些。
柔嘉盯着柔敷身上的玉兰花,见柔敷还穿戴春日的衣裳,心疼道:“夫人没提七娘一个字。我只当你是为七娘的事来的,才白问一句。不是七娘,但是你缺了甚么?”在身上取出一个绣着喜上梅梢的荷包,塞在柔敷手上,“舅夫人赏了我几尺纱绢,转头,我叫人给你送来做夏裳。你……当真不肯分开七娘?”抓着的柔敷的手猛地用力,顿时将柔敷的手抓破皮。
“柔敷姐姐不顾问七娘子,怎来这边了?”骆得计院子里的人但是记得骆得计讨要柔敷、丽娘二人,柔敷闹着存亡跟随夏芳菲,不肯接骆得计递畴昔的高枝。君辱臣死,骆得计求人求而不得,内心不痛快,做丫环的,天然要跟她同仇敌忾。
柔敷斥道:“七娘歇着呢,一个个老鸹似的,莫非是攀上高枝,瞧不上那几钱月钱了?”
夏芳菲色彩光鲜的衣裳被收走,胭脂水粉钗环也被拿去,全部院子里冷冷僻清的,可不跟道观里的贫寒日子非常类似。本来,骆氏是要逼着夏芳菲“志愿”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