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泯了恩仇[第1页/共5页]
夏芳菲目瞪口呆,立在她身边的柔敷惊奇道:“这位是……”
游氏因要筹划大大小小的事,并未过来;廖四娘人还在家中“养病”,只送了一份厚礼来。是以,夏芳菲身边,除了骆氏、绣嬷嬷、柔敷几个,就只剩下骆得计、骆得闲姊妹陪着。
萧家表哥看夏芳菲站上去了,当即心道这女人公然头发长见地短,只当一时压了甘从汝的风头,却不知,背面要被甘从汝如何呢,虽这么想,却也乐意看着甘从汝被打脸,口中道:“还不是因为五郎看不上我们。”
父亲?夏芳菲、骆氏双双怔愣住,这结婚以后,改口也是一桩必不成少的礼节,还没等结婚拜堂,甘从汝就先改口了?
夏芳菲瞠目结舌,心道这是萧家人来替萧玉娘报昔日为妾的仇?但是,那上不了台面几个字,未免太伤及无辜了,当下堆笑道:“这位是萧家表哥?”
“不是说了然此中的苦处,就能将这事抹去。虽嬷嬷那样说,但芳菲受过的苦不是假的,是以,嬷嬷别再提了。母亲有些甚么事要教诲女儿的,从速教诲吧,我们如许,挺好。”夏芳菲蹙着眉头,她满内心揣摩着如何对付甘从汝,真没工夫去了解骆氏苦处。
“我就晓得七娘极有风骨,又料事如神,公然不错。”甘从汝快速地从萧家表哥跟前躲开,又站回夏芳菲跟前,眼神里尽是欣喜。
夏芳菲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房中,几次回想一番,只感觉本身今后的日子,要么是跟萧玉娘一样,见六合忙着把那狗看上的女儿家软硬兼施、威胁利诱地接进家门,要么,就是眼瞅着从长安城到岭南一起上很多良家妇女被逼着或自戕或削发。她手上没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可要弄些柴米油盐却轻易得很,新婚夜,她且将那狗灌醉――想来那狗嗜酒如命,明儿个在酒菜上,定会来者不拒喝得个酩酊酣醉,等那狗醉的不醒人事地被搀扶着进入洞房,她把人都打收回去,将海盐、香油全数灌入那狗肚子里,毒不死他,也要叫他拉得肠穿肚烂,最后被海盐腌成肉干。
梨雪院中,雀舌已经依着夏芳菲的叮咛,寻了一坛子海盐,一坛子香油来,两样都用酒坛子装着。
夏芳菲漫不经心道:“问这么多做甚么,甘五郎不是凡人,焉能用平常端方来接待?”平凡人绝对想不出这杀人的体例,就是仵作来了,届时也不会思疑到她头上。如此一来,她做了甘家的孀妇,守着甘家上千间屋子出租给来都城仕进测验的人,也能安闲地过日子。
“不生儿不知养儿苦,七娘你……”绣嬷嬷有些语无伦次,她心想着骆氏把苦处说了,夏芳菲心软一下,母女两个哭上一回,重归于好就是了,这么简朴的事,放在夏芳菲身上,怎就那么难了?
只是,到底是要杀人,她内心犹踌躇豫,终归下不了狠心的。
“芳菲……”骆氏喊了夏芳菲一声。
可奇特的是,甘从汝竟然没出声。
夏芳菲一听这话就不是说给她听的,不免在内心又酸涩了一番,哪怕是些老调重弹,她也想请夏刺史把那些夫唱妇随、勤恳持家等话提一提。
夏芳菲心不在焉地听着,半响才想起甘从汝爹娘都没了,只怕拜高堂的时候,拜的就是夏刺史、骆氏,这么着,这门婚事,到底算是谁娶谁?
只见夏芳菲身上的病气已经全然褪去,抿着嘴羞答答地站着,嘴角暴露两粒浅浅的酒窝,非常惹人垂怜。
夏芳菲嘴唇动了动,看夏刺史训话后,甘从汝抢着承诺了,随后还非常对劲地看她,更加气不顺,心道半子是半子,莫非,夏刺史喜好儿子到了这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