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思各异[第2页/共4页]
“少说,也有个上千两。”张信之不解夏芳菲为何第一句就先问这个,觉悟到夏芳菲已经想到持家的事上了,当即跟杨念之抿着嘴,对劲地笑了。
甘从汝想起本日秦少卿绝望的模样,感喟道:“她不是甚么侧妃了,已经到太后身边坐女尚书女丞相去了。”
考虑再三,骆对劲将信撕碎了浸泡在房中暖壶中。
“母亲,父亲说五郎眼瞅着进门了,叫你快些去筹措。”骆得仁催促道。
“老爷把甘五郎带返来了!老爷人还在路上,请父亲、母亲给甘五郎清算屋子。”先夏刺史一步赶回府的骆得仁脸上尽是汗水,因柳姨娘还在闭门思过,擦汗时,很有些幸灾乐祸地瞥了游氏一眼。
劈面一盆冷水泼来,骆氏的心又寒了,想甘从汝单身上门,朝廷那边又限定了婚期,夏芳菲这丧事少不得要办得寒酸了。
“哎,先是今上又是五品官,谁承想,最后换成了个七品芝麻官。哎,我薄命的芳菲呀。”游氏假惺惺地对夏芳菲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五郎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夏刺史感觉甘从汝剥去那层放肆的皮,比骆对劲、骆得仁还要灵巧。且贰心机周到,除了多少年养尊处优下养成了办事卤莽、肆无顾忌的性子,也不失是个可造之材。
骆氏嘴唇爬动了两下,因不见夏芳菲扑到她怀中抱怨,亦或者求着她劝说夏刺史想方设法摆脱这婚事,不免有些失落起来,继而又思疑甘从汝起初几次往骆家送东西,乃是因为与夏芳菲私底下,早有了些不清不楚。
夏刺史并不明说夏芳菲的嫁奁还在路上,沉吟了半日,只对骆氏道:“芳菲的婚事办成甚么样,就全看大舅兄、大妗子了。”
甘从汝那边,看骆澄、夏刺史甚是慈爱,又听张信之捎来夏芳菲悔怨砸了贵重美酒等话,不觉有些飘飘然,心想本来世人阿谀凑趣他,都是因他是太后外甥,现在,才真恰是为了他这么小我。
“恭喜七娘、道贺七娘,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天赐良缘。”张信之、杨念之齐声道。
“老爷,可……”
骆对劲才传闻太后赐婚一事,听雀舌说,就将信接到手上、揣在怀中,进了厅上,公然瞧见骆澄正与秦少卿谈笑,不善言辞的夏刺史抿着酒,甘从汝面前并未摆着酒杯,只放了一盏清茶。
“那聘礼呢?太后可会帮着五郎出?丧事,该不会都在骆家里头办吧。”虽甘从汝说甘家老宅陈腐,但再陈腐的宅子也不过才十几年没住人,叫人清算清算,如何都比骆家敞亮。张信之说道,心中惊奇甘从汝陪着夏刺史等人吃酒,酒瘾那般大的人,竟然还能一滴不沾。
“母亲,女儿陪着你去吧。”骆得计揽着游氏的手,本来传闻夏芳菲一过门就是五品诰命,她内心还不平气,现在瞧着夏芳菲嫁了个被贬到岭南的落魄之人,她心气又畅快了些。
骆氏身后,跟着幸灾乐祸的游氏、大病初愈的骆得计。
夏芳菲一句话,就叫游氏神采大变,唯恐骆得计被甘从汝看上了,多少刻薄刻薄话再说不出口。
甘从汝连连点头,心中甚慰,“倘如果别个女子,此时怕正在捶胸顿足,想着如何推掉这婚事呢。芳菲胸怀确切比其他女子宽广一些。”
“母亲稍安勿躁。”夏芳菲心内波澜起伏,心知以夏刺史的性子,他喜好的必然是秦少卿那一类的半子,现在他“心疼”起甘从汝,就有不得不心疼“甘从汝”的来由,自家千万不成莽撞,在阴错阳差下给夏刺史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