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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闻言觉着赵妈妈说的话倒也有几分事理,便拿帕子揩了揩眼角,眯着眼睛细细想了起来。不管如何,她不能就这么被打趴下,她本身倒没甚么,另有卓哥儿和珍丫头呢……他们的父亲偏疼,她这做母亲又岂能未几为他们策划。
秋儿见慧安出去,便上前冲另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赵妈妈福了福身,道:“赵妈妈请吧。”
她说着已是起了身,捶了捶腰,道:“这天热人就爱乏,我便不陪妈妈了。”
慧安言罢见方嬷嬷回声而去,这才笑着瞧向赵妈妈道:“不是我信不过赵妈妈,实是这些东西太紧急,母亲放心交给我,我却心中惶恐的紧。理清楚才不至孤负了母亲的厚望不是?也省的来日出了甚么忽略,又要迟误母亲养病。赵妈妈也莫要急,先坐下来吃杯茶。”
虽说崔氏被禁足,但禁足前慧安也未曾到吉祥院给崔氏存候立端方,赵妈妈不提崔氏被禁足,论理慧安便不消再去吉祥院的事,偏说崔氏病了,不管慧安接话不接话,让人一听,都免不了觉着慧安不孝。
慧安用了膳,进了屋,方嬷嬷才又道:“老太君传赵妈妈问过话便叫姜嬷嬷亲身走了一趟吉祥院,将才赵妈妈捧着个盒子过来,老奴说少奶奶不叫人打搅,她便先归去了,说是一会子再来。”
慧安闻言点了点头,捧了本书依在罗汉床上瞧,半晌便听外头传来冬儿的声音,接着门帘被翻开,冬儿出去禀道:“少奶奶,赵妈妈来了。”
崔氏就着赵妈妈的手喝了两口茶,这才垂垂平复下来,喘着气道:“那程敏瑜小产又不是三丫头的错,怎就至于将她送到庄子上,人家的女人出嫁前都是紧赶着好好地疼上几日,我的女人却被送去庄子刻苦……目睹着来岁就要嫁人了,我还想着教她措置家事,没想着老爷竟是不念情,这就夺了中馈之权。这些年我辛辛苦苦为他筹划家业,打理府中的事,何曾让他烦心过一件事,他竟是如此不念我的好,就因这些小事便一个月未曾进我的门。贰心中就只要棋风院,便只阿谁是他的骨肉,莫非三丫头和卓哥儿都不是他亲生的吗?现在那关元鹤一娶妻他就恨不能夺了甚么都给棋风院送去,竟是半点都不顾我们母子。”
赵妈妈闻言不觉暗自捏了一手心的汗,只觉这少奶奶真真是不简朴,不过这些东西也没做甚么手脚,赵妈妈倒也不怕留个指模。只是经这两回打仗,赵妈妈便已有些摸清了慧安的本事,实不敢再托大,闻言只躬身道。
慧安便又挪步配房,赵妈妈此次倒是要恭敬的多,低着头捧着个雕花精美三层带锁的檀木方盒,慧安瞧了那盒子一眼,笑着道:“又劳动赵妈妈走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慧安言罢却也不等赵妈妈说话便冲秋儿道:“你陪赵妈妈走一趟吧。”
“奴婢站着便好,少奶奶莫折杀奴婢了。”
这叫她如何能够甘心,崔氏想着便气得浑身微微颤栗,赵妈妈见她这般也不敢开口劝说,崔氏却蓦地咳嗽了起来,赵妈妈这才忙上前一步将水凑到了崔氏嘴边,急声道:“大夫说夫人不能起火,夫人可不能不放在心上啊,三女人和六少爷可还都指着夫人您呢,您如果身子有个好歹,可叫他们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