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血色黎明－3[第3页/共5页]

当他渐渐展开眼睛的时候，发明本身正趴在划子上。水波在船桨的划动下有节拍地拍打着船身，水面宽广，已然是在马尼拉港外了。朝阳方才跳出远方的海面，如血般红得刺目。小明悄悄挪了一下身子，背后的刀口扯破开来，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只听背面铁岩道：“别动。归去给你上药。好样的。”

等候的时候有些难过。甘蔗长得密，长长的叶子时而挂在脸上，身上，氛围比明天早晨还要闷热滞郁。小明只感觉头上的头巾勒得额头直发痒，脸下水气夹着汗水粘乎乎的。刚才他就重视到了，阿里，巴隆，另有几个块头较大的喽啰们扛着几个大麻袋，不知装了甚么，便凑畴昔轻声问阿里，道：“阿里大叔，袋子里是甚么东西？”

阿里道：“火药，火油。”

铁岩想了想道：“没事。明天我们又干掉了三十多，以是他们剩下的人手最多不过五十。如许吧。老王，明天一早你带上我们的货，受伤的人和两条船向西去，有个小岛，先在那边避一避。我和林祥带几个技艺好的去探个究竟。无能掉他们最好，实在不可就归去，从长计议。”

小明背着铁岩给他的单刀，腰里插着弹弓和匕首，坐在第二只小艇的船头上，前面坐着哈桑和巴隆，两人别离执桨划着船，没如何说话。再背面坐着铁岩，正小声向身边的阿里叮嘱着甚么。这时已经进入港口了。马尼拉是吕宋最大的港口，固然比不上中土的繁华，可也是商贾来往频繁的大埠。入港掉队入河道，两边夜市刚开不久，人声鼎沸。为了不让人重视到，他们也换上了本地人的衣服。小明这时底子顾不上看河岸两边的风土情面，内心一遍又一各处想着白日铁岩新教的那几招。照铁岩对他说的，碰到敌手，第一就是气势，第二就是不怕死，不包涵。可小明也明白，本身到底力量小，再有气势那也顶多是纸老虎，不过眼下只好碰碰运气了。传闻那边不是黑鲨的主力，说不定也不如何样。

厥后的景象小明记不清了。

留下来的共有二十多人，除了林平和他的两个部下，其他都是铁岩船上的人手。按林祥说，到那些人的据点，从马尼拉港口进入主河道以后，沿着马利基纳河往东北，大抵十几里的模样，有个小村落，黑鲨的人就驻扎在那边，村庄四周都是甘蔗地。林祥又道：“不过，他们领头的不是黑鲨的大头儿。”铁岩点头道：“是啊。明天比武，我也感觉这伙人气力普通，说不定这些人是出来做私活的。”

铁岩道：“我看黑鲨的人定是收了他的好处。这些人，有钱还不是甚么都干。哎，马当家不知还活着不。”

很多年今后，他还是清楚的记得阿谁凌晨暖和的阳光。

本来，两年前，铁岩在泉州结识了一个叫做马宝才的贩子。这马宝才是个回人，祖父辈上搬家南洋，现在马家在苏禄是个望族，业下有船队，来往于大明和南洋诸国，运营各种买卖，此中不乏发卖私盐之类。因为近年来马六甲一带的海盗又猖獗起来，浅显商队都要雇佣保镳。马宝才曾和铁岩做过几笔贩盐的买卖，晓得他技艺超群，部下亦不乏妙手，因而也请他庇护过几次马家的商船，友情还不错。此次铁岩发卖军器，也是借了马宝才在苏禄一带的人脉。因为路程上担搁了几天，以是便遣林祥他们先去马尼拉港和马宝才汇合。谁晓得，马宝才部下竟然有人反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