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莫问前程－1[第1页/共3页]

小明和阿珠顺着石阶谨慎翼翼地从绝壁边上走了下去。本来，这石阶是顺着绝壁壁上凸起的部分凿成，足有二尺多宽，能容一个大人等闲走过，对他们三个孩子来讲，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走下去。来到石阶绝顶，瞥见方宝正伸长脖子，朝山洞内里看望。

小女孩道：“时候也不早了。挖完这些我们就归去吧。”

风中飘来脆生生的儿歌。那是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小女孩，微黑的面庞，黄黄的头发梳成两个羊角辫，身穿葛布衫，高高挽着裤腿，赤着脚蹦蹦跳跳地走在沙岸上。女孩背上背着一个竹篓，不时哈腰从沙子里挖出退潮后留下的海瓜子，扔到背篓里。

阿珠鼓掌道：“好啊。阿宝哥，带我们去东边的岛上玩吧。”方宝一脸对劲道：“阿谁岛有甚么好玩的。我明天带你们去另一个好处所。那儿有很多梨树，树上的梨子应当已经熟了，我带你们去。”

熟透的梨子清甜多汁。渔村里长年都很难吃到生果，只要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气到镇上去买一点果子吃。这时候三人如同叫花子进了饭店普通，敞开了肚子大口地吃，直到捧着肚皮打饱嗝。

巷子非常峻峭，三人手脚并用，花了好些力量才攀到坡顶。面前顿时一片开畅，远远能瞥见劈面的陆地。此时风不大，海面一片湛蓝，放眼望去，令人表情大好。

颠末一场大雨，树上的梨子多数被打落在地上，烂掉了，剩下的也给鸟儿吃得差未几。三人有些绝望。小明道：“前次归去之前，我看到这梨树林背面仿佛有条巷子，能通到山顶。我们去看看吧。”

小明点头道：“还是你本领大，一会儿就找到了这么多。”

“咚”一声，石头落在洞里。三人侧耳聆听，半天也没动静。方宝道：“我看这里头甚么东西也没有，出来看看吧。”小明点点头道：“好。”阿珠见二人不怕，也壮着胆量道：“那就出来一会儿。”

方宝道：“你们呆在这里，我先去看一下。”说罢顺着石阶往绝壁方向走去。阿珠道：“阿宝哥，你把稳！”

当天早晨下起了雷雨，听大人们说，是台风的季候到了，各家都让孩子们不要再到海里玩耍。可小明，方宝和阿珠念念不忘那些甘旨的梨子，十多天后的一个阴沉日子，又瞒着大人偷偷地来到了鬼头礁。

三人前后跳下水，把划子推上了沙岸，系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昂首望去，全部小岛的东面就是一个山坡，坡上公然生着几十棵老梨树，树上果实累累，很多已经熟透了掉在地上，滚得山坡上到处都是。

方宝道：“嘿嘿，两三个月之前，我和爹他们出海返来的时候，路过鬼头礁边上，瞥见一个小岛上满满的开着一片梨花，好标致。我想让爹把船开畴昔看看，却被爹数落了一通，说阿谁岛很邪门，还恐吓我说，岛上有妖怪，畴前有人去过，便没返来。可我就是不信。”

屈指数来，小明来到渔翁岛的上涛村已经快半年了。

“哈哈，我没骗你们吧。”方宝欢畅地叫道，抢先朝山坡上跑去。小明和阿珠紧随厥后。三人的到来突破了岛上的安好，无数栖息在沙岸上的海鸟被惊得四散飞起。

鬼头礁在渔翁岛西北十多里，是个黑沙岩小岛，三面峭壁，在气候阴沉，风高浪急的时候显得脸孔狰狞，故此得名。四周水下暗礁丛生，渔民们向来都从中间绕道而过，近几十年来几近没有人靠近。

划了近一个时候，小舟垂垂地靠近了鬼头礁东面的沙岸。

小明回声而来。两个孩子七手八脚地从沙子里挖着蛤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