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兄妹[第2页/共3页]

王幺婆家不好玩，唐彦华带程程跑到田头去。田头的野花野草啊，蜻蜓胡蝶啊，树上的野果啊。唐彦华摘了一堆地上长得那种色彩红红的小浆果，用背心兜着，找了片草坡，拉程程坐下吃浆果。

那大壮带着程程跟那群小孩丢沙包。程程年纪小，手准心狠，是个狼人，丢一其中一个，把别的小孩打的落花流水。玩了一会那些人一向输，就不待见她了：“她是谁啊，认都不熟谙咋跑来的，我们不带她玩。她不会玩，乱丢！讨厌！”

王幺婆话多，一顿饭叨叨没停。吃过饭，唐彦华带程程在王幺婆院子里玩。王幺婆端了一竹筲豌豆荚儿，拿了个小碗来，让孩子帮手剥豌豆。

唐彦华说：“你那是乳牙，不是獠牙。”

唐彦华回绝说：“你太重了，我背不动。我拉着你嘛，我们走慢点。”

唐彦华坐在床上，反复明天早上的经历：“你别哭了，妈上工去了。”

程程说：“太阳是干吗哒？”

唐彦华说：“你先亲我一下。”

“太阳是照亮的。”

程程眼睛笑成豌豆荚儿，小脑袋只点：“要，要。”

“好。”

她又指远处的树：“阿谁呢？那是啥？”

唐彦华说：“树和花菜你都分不清啦？那是树，这是苜蓿草。”

唐彦华奔驰过来扮鬼脸：“我晓得。”

程程坐在背篓里：“哥，打猪草好无聊啊。”

“苜蓿草是喂猪的。”

程程说：“不想玩了，我想去摘野果。”

他舌苔上红红的，是被浆果染的红色：“吃了这个舌头要变红，嘴巴也要变红，像个吸血鬼一样。吓不吓人。”

小孩子哪懂这些话，只是没心没肺，跟猪一样的吃。

程程指着本身右边牙床上刚萌发的一颗小牙：“这不是獠牙？这个是尖尖的。”

程程指天上：“哥，阿谁是啥？”

程程雀跃：“我要当恶魔！”

“你不晓得之前，家里穷啊。你爸当娃儿当时候，每天出去放牛，回家挨打，饭都吃不饱。不幸孩子，从小没有爹妈，让他叔叔婶婶养。他那叔叔婶婶心狠啊，不是亲生的孩子不当人看。苦啊。”

第三天早上，程程没如何哭了，醒来就说：“哥，我要去找大壮玩，他明天说要给我吃板栗子。你带我去吧。”

“树是站在那的。”

唐家前面有一片山，本来大.跃.进的时候开荒种红薯，把山给挖秃了，厥后不跃进了，那片红石头地，因为土质太差，队里也不肯种，就撂了荒。荒地里长满野菜蒲公英，另有大片开紫花的苜蓿草，是队里种来养猪的。下午放学后，唐彦华便背着个背篓带程程去那山上割苜蓿草，以便入夜后他妈来背了归去喂猪。

程程见他吃，才放心的也跟着吃起来。

大壮就是前天在村头哄程程玩的那男孩。程程分不清明天和前天，以是说成明天。唐彦华内心是很不甘心让她跟那些小孩玩，但又怕她哭闹，以是只好带她去邻居家里找那大壮。那大壮公然兴高采烈，承诺吃过早餐就带程程去玩。

那几个小孩都是平常一起玩，干系很好，组了小圈子的。一小我说：“她是大壮带来的。”那几小我就责问大壮，为啥带她。把大壮问的面红耳赤。最后大师分歧商讨换个处所，因而拿上本身的沙包、皮筋，各种玩具，一阵风似的跑了。

“你爸爸此人，啥都好，做事情勤奋。衣服向来是本身洗，向来没打过媳妇儿，也不在外头拈花惹草，是个好男人，你妈有福分。就是脾气闷了点，不开口说话。还好两个娃儿都乖，后代双全，有福分呐。”王幺婆连续说了好几个有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