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错过[第1页/共3页]
一起疾走,泪水如线悬在眼角,飞普通地顺着江凤来的面庞朝后而飞,洒落泪珠点点。
“同我来。”带着他入了冰窖,怀着哀思带他到了晴波的尸首边,晏苍陵不忍看他痛哭流涕,冷静地带着季临川分开了。
冰窖外的日光打向身躯,热意却抵不住砭骨的寒意,反而让冷意愈发侵身,临冬的北风钻身而入,让炽热的心都跟着凝成坚冰。
晏苍陵心头一涩,避开了看向晴波的目光:“害她之人当今尚不明,我还在查,有两人已死,有两人在逃,此中一人胯|下有伤,一人腹部有伤,你可曾见过?”
晏苍陵拉着季临川走向更远的处所,试图同那些痛苦阔别,但风一过处,又捎来有如鬼怪缠身,不休不止的恸哭。
拐角处,现出的先是一只浅显的布鞋,再转而暴露一张红着的眼,江凤来,抱着被宽布遮挡的晴波尸首,迈着沉如重山的脚步,一步,一步,带着满腔仇恨而来:“害死她的是何人,她又是在那边遇的害。”
“你说甚么!”“中”字还未落音,江凤来便先扬声切入,双瞳惊诧大睁,“你说……她在哪儿遇害……的……”
“不好!”两人相互对视,心头猛地一跳,仓猝拉动手朝火线奔去。
习武之人的耳力惊人,哪怕竭力封闭五感,仍然能清楚地听到冰窖里传出的嘶声痛嚎,那声如此凄厉,有如冰刃狠狠地刺入他的心。
“快追!”季临川先一步拉住了晏苍陵的手,跟着江凤来的方向追去。
晏苍陵在看到江凤来时,也怔了一瞬。在梦中所见到的江凤来,是一布衣青衫的翩翩墨客,他支着一个陈旧的小摊子,固执一枝竹管,坐在阳光底下,笑着面对来往的客人。晏苍陵想,若别人成画,必是一幅山川青竹的美卷,在画旁得提上一些甚么君子淡泊名利的文雅诗句。但面前的江凤来,同梦中的阿谁清和的墨客判若两人,满面青渣不修面貌,落魄不堪,而让晏苍陵诧异的是,现在他的眼,并非墨客那般空灵清澈,如望青山普通的清秀,而是有如浑沌初开,浑浊不清,庞大到难以从中揪出一丝的纯洁,那不是墨客的眼,更像是历经风霜,饱经盘曲之人的眸。
没有了墨客的清和之气,江凤来现在便如一匹狂躁的雄狮,四周乱冲乱闯,逢人便撞,逢物便冲,晏苍陵看江凤来已经癫狂,又不敢上前去制止他宣泄苦痛,只能一边追着,一边唤人将四周的行人遣散。
看对方情感如此不对,晏苍陵马上将晴波流亡之事,草草说了一遍,也将那草庙地点详细描述,当话尽时,当畴昔随风而逝时,江凤来踉跄了数步,不敢置信地盯着晏苍陵的唇,一遍一各处,带着零散半点的但愿问着晏苍陵,“你确信么,你确信么?”
他没有嫌弃晴波尸首的模样,更是果断地发声扣问,晴波的仇敌是何人。
若说梦中的墨客是翩跹的仙鹤不食炊火,那面前的江凤来是遨游的苍劲飞鹰。
江凤来没有一丝的踌躇:“是,她在哪儿?”声音明显哀思得都带着颤抖,却仍能沉稳地吐清一字一句。
江凤来拧眉一蹙,绝望地摇了摇首:“我返来后,便来了品芳阁寻晴波,前几日都寻不到她,我便一向在门口等候,早也去等,晚也去等。直待本日,那老鸨方现出,奉告我晴波已走,品芳阁交由她手之事。再厥后,便是赶上了你的火伴,我也得知了晴波她……”他声音一哽,话又再难续下,方褪去泪水的眼,又涌上了泪珠,稍稍将眼错开,岔开了话题,“她究竟在那边遇的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