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解不开的九连环[第2页/共2页]

两人对视很久，终究楚云间先挪开视野，他盯着她的床头，上面摆满了各种小玩意儿。

他将九连环拿起来，玉环相撞，收回清脆动听的声音。

拂袖微微蹙眉，正要跟上去，李其却将她拦住，一张老脸上似笑非笑：“若不想国师府与皇宫起抵触，你最好别去。”

站在檐下的顾明大声应诺，抬手擦去眼角的潮湿，望着沈妙言的目光尽是欣喜和崇拜。

楚云间背对着她，发觉她终究起了点与他说话的兴趣，唇角不由微微勾起，声音还是陡峭：“是，曼珠沙华，又称此岸花，传说中的引魂之花，冥界独一的花，意味着妖异、灾害、灭亡与分离。”

沈妙言抚开他的手，目光超出他的肩膀，盯着墙壁上的闹春图，声音凉薄：“死者已矣，这些丹青，不过都是念想，代表不了甚么。就如同坟冢，死人何必坟冢，不过都是为了便利生者凭吊故交、聊以安抚罢了。”

沈妙言有些发楞，她娘亲向来温婉，待人极其亲和，如何能够会画那莳花？

“是！”

楚云间的神采有刹时生硬，旋即负手走到窗前，谛视着院中的夜景，没有说话。

楚云间在她劈面的大椅上落座，盯着她的手指，高雅俊朗的面庞上终究闪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妙妙，这九连环，是解不开的。”

楚云间脸上的笑容垂垂消逝，“你非要如此与朕针锋相对吗？我们二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夜风有些大了，檐下的灯盏摇摆轻晃，将人的影子也闲逛起来。

“我从未碰过它。”

偌大的院子里，国师府的人，却一个都没有退场。

但他的目光始终追跟着沈妙言，半晌后，他没有理睬拂袖，径直跟上了沈妙言。

沈妙言抬开端，莞尔一笑：“是，你的江山安定了……可那是你的事，与我恨你，又有何干？”

夏侯铭拱手应是，又深深看了一眼沈妙言，这才不甘地分开。

她现在只想好好泡个温泉，一点都不想跟这尊瘟神废话！

拂袖盯着他看了半晌，晓得这名大寺人乃是妙手，只得站在原地。

“是吗？如有灵魂，如有因果，那你殛毙忠臣，造了那么多孽，你为甚么还不死？”沈妙言昂首与他对视，眼中都是讽刺。

他们谁都没有伸谢，谁都没有说话，却有无声的感激与尊敬，弥散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