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为一笑红颜[第1页/共2页]
角落的青铜小兽香炉悄悄燃烧,披收回袅袅的檀卷烟圈。
他勾起薄唇,“沈妙言,本座最后问你一遍,你真想待在本座身边?”
君天澜站在窗边的书桌前,正临着一幅字。
君天澜在衡芜院前停下,回回身,便瞥见她拎着素红色的裙摆,一起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国师,你走慢一点!”
“嗯。”她应了声。
沈妙言闻言,心中一喜,用力拍着小胸脯,脆生生答道:“我沈妙言,生是国师府的人,死是国师府的鬼!国师大人叫我向东走,我毫不往西跑!国师大人叫我打主子,我毫不去揍丫环!”
沈妙言把小布承担放在桌子上,跳上高脚凳坐好,甜甜说道:“姐姐,你方才说的慕容蜜斯,是谁啊?”
说罢,微微行了个福身礼,有些仓促地分开。
“我感觉,你约莫也不甘心,被楚云间这么压着。爹爹活着时曾说过,你功高盖主,迟早是要被皇上废掉的。”
话说,这一名,真的是传说中祸国殃民、草菅性命的刻毒国师吗?
她逆光而立,明显灵巧至极,但是君天澜却瞥见,她的大眼睛里,满是浓烈的恨。
他收回视野,笔下流龙走凤:“十二岁了?”
她跑着追上君天澜,脏兮兮的小手攥住他的衣衿:“国师,满都城的人都说我德行卑劣,可我这小我,向来恩仇清楚。固然爹爹叫我不要恨,但我却容不得他在阿谁皇位上,清闲安闲地活着。”
“东隔房。”大步走在前面的男人声音淡淡。
他把紧依着他卧房的东隔间给了她,院子里的大丫环拂袖却有些踌躇:“主子,慕容蜜斯一向想要那座东隔间,如果等她返来,晓得主子把东隔间给了别人……”
她的身后,葱葱茏郁,开遍了玫红的雏菊。
她个子还没长高,够不着那方砚台,只得搬来一张小板凳踩上去,非常乖顺地为他研磨。
直到她站得小腿杆子发麻,他才轻声一笑:“沈妙言,进了国师府,可就容不得你随便分开。但愿你,不要悔怨才好。”
狭眸中暗了几分,他晓得沈妙言读书烂得很,却未曾推测,竟烂到这个境地。
她傻乎乎地跟着笑了下,赶紧抬袖擦洁净眼泪。
见他打量本身,沈妙言龇着两排小白牙一笑,暴露两个深深的酒涡:“我二叔家的门房嬷嬷,骂我不是个好东西。我传闻国师你的名声也不如何样,既然我们都不是好东西,为甚么不凑成一对儿呢?”
拂袖低头将窗户支好,闻声“慕容”二字时,眼底掠过一丝惧意,回身望向她,却只是笑笑:“小蜜斯用的东西,奴婢等会让人给你送来。奴婢先行辞职。”
东风拂过,她的裙角在风中飞扬,灵动的模样,为这死水普通的国师府添上了几分生趣。
“国师,除非你赶我,不然我是不会走的!”她答允得干脆。
她抬头望着君天澜,他站在阳光下,广大的玄色袍袖被风吹得鼓了起来,金线绣边的薄披风翻转回旋。
精美而削薄的唇含着一抹轻笑,他居高临下,谛视着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女人:“沈妙言,方才的话如果传出去,你可知,是何罪过?”
因而,沈妙言正式成了君天澜身边的小丫环。
四周沉寂,几个侍卫低下头,这话过分惊悚,他们只当没闻声。
她顺手摸了摸一只青花双耳大瓷瓶,眸光微闪,国师府很有钱啊!
她念得很有些吃力,另有好多字不熟谙。
沈妙言跨进门槛,这东隔间固然不大,但安排精彩,竟不输她在沈国公府里的内室。
东隔间与君天澜的卧房不过一帘之隔,本是用来给贴身服侍的丫环用的,只是君天澜夙来不喜人近身服侍,是以一向空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