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盈盈[第4页/共4页]

白姬很早就睡了，收回了轻微的鼾声。韦彦坐在草堂外，对着玉轮抽泣。元曜被吵得睡不着，又感觉黄盈盈不幸，只好去草堂外安抚它。

白姬松开手，元曜睁眼看去，铜盆中只剩半盆净水碧波泛动，来世草已经被放回木盒子中了。

韦彦道：“奴家未来世草放在七里坡的家里了。”

黄盈盈嘤嘤抽泣，道：“玉郎到底去那里了？不再见玉郎一面，奴家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白姬道：“盈盈女人，您不是来世草的有缘人。我因为醉酒，错把来世草给了您，这是我的不对。您本不该猝死，来世草冥冥当中，带您入了幽冥。因为来世草，您已经落空了性命，不要再持续留着它了，也不要再执念求不得的欲望了，去您该去的处所吧。”

铜镜中，韦彦的脸一半是他本身，一半是黄鼠狼。那半张黄鼠狼的脸元曜看着眼熟，他脑袋中灵光一闪，喊道：“盈盈女人，你是盈盈女人？！”

这一夜，白姬、元曜、韦彦住在草堂中。

“欸？”元曜吃了一惊。

元曜向韦德玄编了一个借口，说是带韦彦去青龙寺，找怀秀禅师念佛驱邪。韦德玄信赖了，对元曜道：“有劳元世侄了。”

黄盈盈翻开木盒子，取出一株紫色的草。

被韦彦射死的老黄鼠狼就是黄盈盈。它的生命本已未几，它等了玉郎一辈子，独一的欲望是再看一眼玉郎。它从缥缈阁获得了来世草，本觉得能够实现夙愿，再见玉郎一面。可惜，它还没有找出玉郎的下落，就已经命丧鬼域。

元曜盗汗。黄盈盈顶着韦彦的身材去做饭，如何想都很诡异。

韦彦堕泪，道：“不晓得为甚么，一向找不到。”

白姬道：“你拿着来世草这么多天，还没有找到玉郎吗？”

元曜盗汗，道：“丹阳，你搞甚么鬼？”

一张竹桌上摆放了一个铜盆，铜盆中盛满了水。

元曜借着烛光望去，但见草堂中的陈列非常高雅，竹桌、竹席、竹椅、竹帘、竹柜、竹屏风，统统的家什安排都是竹制物，精美而雅逸。

一个身穿素净衣服的人坐在镜台前，正在用牛角梳梳理鬓角。从背影看去，那人是一名男人，但他握牛角梳的手翘着兰花指，行动充满了女子的柔媚之态。

韦彦眼圈一红，咬了咬红唇，无穷悲伤。他俄然伏在元曜的怀里嘤嘤抽泣，“元公子，奴家死得好冤－－”

元曜惊道：“啊？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白姬赞道：“盈盈女人的厨艺真好。玉郎如果娶了你，必然会奖饰你是一个贤淑体贴的好老婆。”

元曜盗汗如雨，道：“丹阳……你、你的声音如何成女人了？！”

白姬沉吟道：“如果玉郎死了，已经转世，就该看到他的来世。如果没转世，也该看到他的灵魂。如果玉郎还没死，应当能看到他的当代。如何也不该是一片浑沌。”

韦彦点头，以帕拭泪，“见不到玉郎，奴家不过何如桥，不饮孟婆汤。”

元曜只好安抚它，说了一些“再找找看，必然会找到玉郎”之类的话。

“如许下去不是体例，得去江城观请羽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