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瓜鬼[第1页/共6页]

“阿福，你去帐房取五百两银子，给这位元公子。元公子，前次送去缥缈阁的谢礼，加上这五百两银子，如何也能够抵得上婴骨笛的代价了。当然，白姬如果感觉代价不敷，崔某还能够再添一些。”

照这个景象看，崔循是铁了心不还婴骨笛了。

“奇特，挺奇特的……”元曜盗汗。他这才明白白姬口中的两个时候是甚么意义。掐指一算，他出来也有两个时候了。

白姬从袖中拿出一叠纸人，放在红唇边，吹了一口气。

小墨客哭着奔上楼去找白姬。

离奴也规复了黑猫的模样，在草地上打了一个滚，扑草丛中的流萤去了：“喵－－”

“呜呜，北国方士实在也是一个心肠仁慈的好人。”小墨客打动得泪流满面。

“轩之，要有规矩。”白姬提示道。

“小生必然常去。”元曜诺诺承诺。

白姬笑道：“是啊，问一个西瓜。”

“光德坊和延康坊的交界处。”

本来，那九个黑糊糊的东西是九具残破不全的小孩尸身。九具尸身正滴着尸油，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眼睛，有的少了腿脚，看上去阴沉而诡异。每一具童尸上都用朱砂写上了奇特的咒文，或在脸上，或在手臂上，或在背脊上。

元曜道：“崔大人，当初说好婴骨笛不卖，只是借你一用。等你家宅安然以后，还偿还缥缈阁。”

本日崔府开喜宴，专门辟了一个跨院给来宾带来的下人们歇脚、用饭。当时，一群下人们围在一起用饭谈笑，好不热烈。俄然，一名黑衣，一名绿衣的下人，变成了一只蟋蟀，一只蚱蜢跳走了。世人大惊失容，纷繁说白日见鬼了。崔府的管家仓猝出来辟谣，说是大师目炫了如此。因为下人们互不熟谙，也说不清变成蟋蟀、蚱蜢跳走的是哪一家的下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白姬鼻翼动了动，道：“我嗅到了咒术的味道。这西瓜是如何一回事，还是让西瓜本身来奉告我们吧。轩之，彻夜月色恰好，不如出去逛逛？”

“是谁在恶作剧？！！”元曜活力隧道。

“为甚么？”

白姬点头，道：“不，他们是天然灭亡的孩子，方士不过是从土中挖出了他们的尸身。差遣抱恨而死的小鬼，戾气太重，会反噬方士。”

元曜皱了皱眉，问道：“喂，西瓜，你是从那里来的？”

“跟着它走吧。”白姬笑道。

阒静的月夜，一队没有脸的白衣人捧着可骇的东西飘零在长安城的街道上。

元曜问道：“这九个孩子也是像做婴骨笛的婴儿一样，被人杀死的么？”

西瓜在前面转动着，白姬和元曜跟在前面。遇见巡查的禁卫军时，西瓜就停下来。禁卫军从元曜和白姬身边走过，仿佛看不见他们，也看不见西瓜。

白姬和元曜踏着月光，来到了光德坊和延康坊的交界处。当然，现在这里寂静无人，瓜农早已收摊拜别。

“白、白姬，你不要恐吓小生！”元曜双腿发软。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鼻而来，元曜胃中一阵翻涌，几近欲呕。

白姬、元曜跟着西瓜走进荒寺，从荒烟蔓草、断壁残垣，和倾圮得缺了一半身材的佛像上来看，这座寺院已经烧毁很多年了。

元曜的插曲，让众官员的话题转移到了缥缈阁上。

元曜从速退后几步，站在了白姬身后。

月光清澈，夜风缓缓，堕入眠梦中的长安城阒静如死。

崔循瞥见元曜，神采俄然变得有些不天然。

白姬笑了笑，道：“后者的能够性更大。”

西瓜还是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