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处寂[第1页/共3页]

处寂想起来了，道：“是了。贫僧记得，当时与你同在的另有一名龙施主？”

一个缁衣和尚走进了缥缈阁。

处寂道：“波罗蜜，跟为师回大慈恩寺吧。”

“也对。”元曜放下了心。

“师父，不必见外啦。我外甥在这店里当伴计。”波罗蜜一指元曜，道：“这后生也是我外甥，叫我二舅呢。”

处寂道：“也……好……”

傍晚，离奴特地搬出了一张庞大的水曲柳木案，放在后院的廊檐下，摆了满满一桌案的各色素食。

元曜在中间听明白了。本来，波罗蜜跟五观堂的布斋僧们闹翻了，处寂当众叱骂了它，它就负气出走，住在缥缈阁里，不肯回大慈恩寺。处寂担忧波罗蜜，找来了。

离奴道：“二舅，您就别去受那些秃驴的闲气了。你每天来缥缈阁用饭，离奴每天做好吃的给您，管饱。”

波罗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尽力把馋虫咽了下去。

白姬、元曜吃饱以后，就去里间喝茶下棋，消磨时候。

处寂肃容道：“阿弥陀佛！波罗蜜，削发之人，当养心修性，不堕口腹之欲。”

注释：（1）出自《金刚经》。

波罗蜜吃饱喝足，来向白姬、元曜告别。

离奴一愣，小声嘀咕道：“不过是一小我类罢了……”

离奴很欢畅。

波罗蜜道：“没有体例，二舅有了师父，身不由己，得跟着师父传经布道。”

波罗蜜道：“这……还是您是师父……”

白姬笑道：“实在，偷偷喝点也没干系，归正禅师您今晚不归去，您师父也不晓得您喝酒了。”

波罗蜜一边吃，一边道：“师父是来插手百僧宴的，百僧宴十天后停止，我们最多也就待半个月吧。”

吃饱喝足以后，波罗蜜却不走了，说是要留下来住。

“趁便吃了午斋再走，缥缈阁里的斋菜比大慈恩寺强多了，徒儿亲身下厨，师父您必然要尝一尝。”

白姬大惊失容，元曜又仓猝开解她。

元曜笑道：“白姬在里间读佛经呢。禅师请进。”

元曜、离奴扣问，他也没说为甚么。

处寂气道：“阿弥陀佛！你年纪大，食量大，脾气大，还要面子，不如你来当师父好了！”

离奴和波罗蜜放生返来，一起去厨房做饭。它俩久别相逢，有说不完的话，波罗蜜还教了离奴一些斋菜的做法。

元曜道：“几天前，小生有幸在大慈恩寺的雁塔当中见过禅师，当时禅师恰好来向玄奘禅师求解空明禅之惑。”

白姬大惊失容。

波罗蜜道：“还是要归去的。我出来时，没说不归去，彻夜不归，师父会担忧的。”

白姬、元曜、离奴、波罗蜜坐下用饭。

波罗蜜肃色道：“阿离，不准说师父的好话！他是你二舅我的仇人，教会了我很多事理，我很欢畅能遇见他，奉养在他座下，陪他弘扬佛法。”

处寂走进里间，转过屏风，瞥见白姬跪坐在青玉案边，低头读一本《金刚经》。

处寂行了一个佛礼，跪坐下来。他有些迷惑，道：“阿弥陀佛！敢问龙施主……不，白姬施主，男相，女相，何为实相？”

（2）出自《大般涅槃经》。

前次见到的是男装的龙公子，此次瞥见的是女装的白姬，处寂心有所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所谓色相、声相、香相、味相、触相、生住坏相、男相、女相，是名十相，无如是相，故名无相。（1）”

离奴道：“才待半个月，也太短了……二舅，阿离还觉得您能住个一年半载呢。”

处寂气得说不出话来。

处寂道：“阿弥陀佛！波罗蜜，这是人家的店，你如何这么不见外埠就做起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