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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查对什物!”
“若你甚么也查不到呢?”
如果凡人,恐怕此时已诚惶诚恐跪下接旨,但李诫不,笑嘻嘻说:“我晓得你奉旨而来,皇上提早奉告我了——叫我会同你查案。会同,不是听你调遣,温大人,香案已摆好,请圣旨吧。”
“查对什物能够!”李诫一笑,答得干脆,“诸位,听温大人的,走吧!”
赵瑀拿过官服,帮他穿戴好,笑道:“愿相公旗开得胜,班师返来。”
砰!温钧竹双膝狠狠跪在地上,青石板空中,钻心砭骨,疼得他几近昏畴昔。
李诫护在她身前,仰天长叹:“温首辅一言九鼎,莫须有的罪名就能抄二品大员的家,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李诫谨慎翼翼把胳膊从儿子脑袋下拿出来,蹑手蹑脚下了地,“晓得了,叮咛下去,州府官员去仪门驱逐钦差!”
不止官员,就是老百姓常常也以为“无官不贪”,以是李诫贪腐的传闻愈演愈烈。御史又有传闻奏事的权力,不具名就能参他一本。
袁大袁二带领众长随小厮过来,挨个站成一溜儿。
大堂上,李诫和温钧竹分摆布高居上首,上面分坐扬知府等人。
禁止的,横闯的,劝架的,站干岸的,一团混乱当中,二门不知如何开了,赵瑀按品大妆,抱着李实,身边站着乔兰,俏生生站在门下。
温钧竹蓦地觉悟,这是说他结党营私。
“放屁,我有会同之权,不是你一小我说了算的。”李诫调侃说,“我同意你查对什物,但没承诺你进后宅翻捡,我看你是要公报私仇,借查案之名,暗中给我栽赃!”
李诫松开手,也跪下来,“温大人,旨意是给咱俩的,理应一同跪接。”
看李诫不扎眼的人天然想到了这个别例。
并且李诫那么夺目,他更不敢拿假账乱来——这不是上赶着递把柄么?就像他的族兄杨通判,一个赋税不符的不对,就让李诫打发到山沟沟里放羊去了。
袁大不待叮咛,带人团团护住李诫。
拖来拖去,他终究见到了曙光。
杨知府的心莫名抖了下,暗自揣摩这句话的意义,越想越感觉不安。待到从签押房出来,冷风飒但是至,他从怔楞中惊醒,才发觉前胸后背俱又湿又凉,已是汗透内衣。
“大人谈笑了,下官不敢。”杨知府拭去额头上的盗汗,强作平静说,“下官再去催催下头的州县,尽快清算好给您过目。”
“大人许是记岔了,下官亲家没儿子,只一女,就是下官的儿媳妇……”
听他语气,大有成竹在胸之意,赵瑀吊着的心稍稍放下来,脸上也带了一丝轻松的笑,“那就好……我将家里的东西都盘点好,分门别类拉个票据,到时敞开大门让他们查,看看是我们这个‘赃官’和他们阿谁‘清官’,到底谁家里有钱。”
两边都获咎不起,以是他就一个字——拖!
人群垂垂温馨了,只听赵瑀说道:“钦差大人查案查到要抄巡抚后宅,说是奉旨,虽是前所未闻,我们却不得不该。老爷,别拦着,让他抄!”
李诫嘻嘻笑道:“诚恳说,我们就算开了二门,这帮兔崽子没准还不敢进,皇上又没定我的罪,老子还是二品巡抚呐!想拿我当软柿子捏,今儿谁想叫我不利,明天我就叫谁不利。”
也就是说,这事明天就能处理。
李诫心道,旁人都能够,阿谁姓温的可不可,老子的刀磨了好久了,单等着他伸脖子!
他越禁止,温钧竹越认定他藏有实证,说不得就是金矿的私账,遂一挥手,命令道:“来人,请李大人去偏房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