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2页/共5页]
李诫松开手,也跪下来,“温大人,旨意是给咱俩的,理应一同跪接。”
李诫眼神一亮,忍不住笑问道:“如此说来,钦差大人是同意这个查贪墨的体例了?”
时近中午,李诫正优哉游哉躺在凉塌上,臂弯里横着呼呼大睡的儿子。
年前,李诫让他清算去岁的赋税征银明细,他一向没能拿出来。
不止官员,就是老百姓常常也以为“无官不贪”,以是李诫贪腐的传闻愈演愈烈。御史又有传闻奏事的权力,不具名就能参他一本。
温钧竹蓦地觉悟,这是说他结党营私。
104
李诫护在她身前,仰天长叹:“温首辅一言九鼎,莫须有的罪名就能抄二品大员的家,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杨知府的心莫名抖了下,暗自揣摩这句话的意义,越想越感觉不安。待到从签押房出来,冷风飒但是至,他从怔楞中惊醒,才发觉前胸后背俱又湿又凉,已是汗透内衣。
传闻都城来了钦差,要查李大人是否贪墨。李大人也不含混,满城贴了书记——开府门,公开盘点资产,布衣可旁观监督。
也难怪,他辖下一座明晃晃的金矿,开矿的又是他保举的人,任凭谁也会以为有猫腻。
世人一片拥戴。
他一撩帘子昂但是去,赵瑀坐在儿子中间,手碰触之处略略有些温热,恰是方才他躺的处所。
这个李诫,竟然扯到党争上头!如果查到他贪腐,他也能借此减轻罪名。
温钧竹不肯逞强,“你带了这么多兵勇过来,不就是监督我的人手吗?你若没做负苦衷,别人如何查你都不怕,让开!”
拖来拖去,他终究见到了曙光。
李诫笑道:“我看去大堂更好,恰好叫老百姓看看如何审赃官。”说罢,大踏步走向大堂。
温钧竹本想说“我一力承担结果”,却见杨知府冲他微微点头,一个警省沉着下来,“这也是为还李大人一个明净。”
“温大人,你想好了,皇上还没罢我的官呢,进我后宅翻捡,您超越了!”
也就是说,这事明天就能处理。
李诫笑了笑,“瑀儿,我已经寻到梧桐树苗,明天和你一起栽树。”
“老爷,”莲心隔着门帘禀报,“门上动静,都城的人就要到衙门口了。”
动静一传开,世人是群情纷繁,此中不乏有看好戏的,也有等下落井下石的,另有人偷偷松了口气——比如说杨知府。
又是让人揪不出错的来由,眼看钦差被巡抚弄了个大红脸,济南府大大小小的官员跪了一地,想笑又不敢笑,只低头冒死咬牙憋着。
这是干甚么?
“若你甚么也查不到呢?”
李诫眼神暗了下,握着她的手柔声说:“总感觉亏欠你很多……我设法儿添置财产,做买卖来钱快,我让高掌柜给看看何为么买卖好,我给你和岳母买两间铺子,挣几个零费钱。放心,朝廷没制止官员家眷从商,咱端庄的买卖,不算以机谋私。”
李诫伸手摁住他的肩膀,猛一用力。
更加夸大的是,每一样东西他都能说出来源。
只怕堂上坐着的官儿,哪一个都比巡抚大人的家底儿丰富。
“大人谈笑了,下官不敢。”杨知府拭去额头上的盗汗,强作平静说,“下官再去催催下头的州县,尽快清算好给您过目。”
温钧竹额上青筋蹦蹦直跳,眼中暗闪火光,咬牙道:“好你个李诫,明天我若不查你个底儿掉,我就不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