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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忒寸,我特地挑了没人的处所,谁晓得她偏巧躲在土墙背面!”李诫也是挠头,“唉,怪我怪我,脑筋胡涂了,应提早清场子。”
她死死盯着曹无离,发狠道:“姐夫杀了他,给我出气!”
曹无离低头沮丧杵在王氏的院门口,面色灰败,更显衰相。
蓦地,赵玫收回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惊得曹无离浑身起栗,双腿发软,差点儿给这位跪下。
李诫玩弄一阵子,把鸟铳递给他,“一手托铳身,一手后握铳柄,内里有弹药,这是火绳,扑灭了对准……对,瞄着前面,那堵烂土墙……你手别抖啊!”
李诫冷哼道:“你小子是不是还想打两枪啊?”
李诫发笑:“你真是榆木脑袋,地步都淹了,甚么也种不了,归去干吗?还不如在这里挣几个钱,并且河工管饭管饱,不比一天两顿稀粥强?”
李诫认出来了,这是他小姨子——赵玫!
修堤实在是个辛苦活,风里雨里不说,可贵是那一份任务心。李诫也不忍扫他兴,遂道:“后园子处所大,找一处没人的处所让你过过瘾。”
赵玫指着他大呼:“鬼啊——杀人啦!”
赵瑀勉强笑道:“莫须有的事,我们不怕。母亲,实儿恐怕要醒,我先归去了。”
远远瞥见赵瑀过来,曹无离忙不迭作揖,连连要求道:“太太,都怪我一时鲁莽,吓到赵女人,求您给说个情儿,好歹给我个赔罪的机遇。”
他连日没有歇息,眼睛下头模糊发青,赵瑀看了心疼不已,那点子火气也消逝很多,“你先睡个回笼觉,母亲和玫儿那边我去调剂。唉,这个曹无离,没他也生不出这很多费事。”
时过巳时,恰是日头恰好,园中月季盛开,一片浓绿当中,艳红粉黛玉白,碗口大的花朵在阳光下晶莹灼然,端的是灿花纷呈,惹民气醉。
李诫也是心虚,干巴巴地笑道,“好好,姐夫定会给你出气,我们先归去梳洗梳洗,找个郎中给你看看……放心,姐夫定饶不了他!”
她急仓促回院子,却遇见往外走的李诫。
他挥挥手说:“行了,从速归去当差。我保举你做经历,虽是个八品的小官,好歹也算踏进宦途。好好干,全省的堤坝我都交给你,干出个花样来,气死那些瞧不起你的人。”
曹无离顺着他的目光望畴昔。
赵瑀点头说:“能够。”
小丫环回声而去,赵瑀不由笑道:“你这个捉狭鬼,黄河鲤鱼两三斤就算可贵了,你竟要六斤六两,还不能少一片鳞——你清楚就是难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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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器营他进不去,可巡抚大人的大门他进得来!
赵玫的目光投向曹无离。
赵玫一噘嘴,不平气道:“我是苦主,没闹着让你们打他罚他,要他几条鲤鱼还不可?你不也说他治河是妙手,那恰好下河给我抓鱼去!”
赵玫叮咛小丫环,“你去奉告他,就说我久闻黄河鲤鱼金鳞赤尾,肉质鲜美,想要尝尝,让他给我送六条来。记着,每一条都要六斤六两重,还得是活蹦乱跳的,不能少一片鳞,十天后给我送来,不然就让姐夫打他板子!”
赵玫佯装没看到母亲含着警告的眼神,巧笑道:“不可,还得让我姐夫再打一副金镯子,要绞丝嵌宝的——高家巴着姐夫才得了金矿,公开里必定没少贡献,你们可不能白了我。”
赵瑀摇点头,“你们才来两天,如果没人嚼舌头,如何能晓得高家的事?玫儿,你到底听谁说的?此人用心叵测,我这里不能容。”
赵玫应是吓得不轻,连哭喊一声也没有,傻呆呆看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