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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门坐了青车出来的时候,赵瑀恍忽看到一小我影躲在大柳树前面,探头扒了一下,旋即顿时跑了。
孔太太听了前半句,觉得她也没修补出来,当即脸上一阵绝望,又听到后半句,顿时髦高采烈,眉眼也新鲜了很多,“快拿给我看看。”
莲心也是昨日选进院子的丫环,因识字,能写会算,赵瑀也留下了她。
焚香净手,赵瑀正襟端坐,一阵深沉悠远的琴声自她部下传出。
赵瑀笑了笑,谦善中隐埋没着一丝高傲,“这古谱绝妙非常,我虽喜好操琴,于谱子上倒是才疏学浅,绞尽脑汁也只续了一小段,纯属狗尾续貂。”
孔大儒更惊奇了,“他如何站在外甲等?”
想着将近分开这里了,蔓儿内心不由生出多少难过,暗想着走之前如何也要帮太太清理下院子。
他只当是谁家的马夫,也没在乎。待他返来,便见一个少妇从大门里辞出来,由那人扶着上了马车。
后日出门时,因新给阿远找了个奶娘,还不甚熟谙阿远的脾气,须得蔓儿指导,赵瑀将蔓儿留在家里。
兵士身上的铠甲闪闪发着光,他手持腰刀,意气风发,男儿的弘远抱负中,是少女满含泪光的浅笑。
孔太太凝神盯着乐谱,嘴里哼唱着,不由眉头皱了起来,“这是鼓励士气的曲子,理应激昂奋进,乐工做此曲的时候,她心上人还没死,如何你续写的如此哀伤?此中还掺杂着高兴,两种相反的情感,你为甚么要揉到一起?”
她只带了一个新进的小丫环和一个跟车的婆子。
还好,此次去孔家,乔兰稳稳铛铛的,没出甚么岔子——实在也出不了甚么岔子,赵瑀和孔太太都喜静,服侍的丫环都去廊下歇着,乔兰诚恳木讷不善言辞,又听赵瑀的话杵在门口不敢分开,就是有人想挑事,都无从动手。
窗边就是一架琴。
“谁说我要请他做幕僚?孔先生那么大的名誉,就是他肯,我还不敢呢!”赵瑀发笑道,“我是想让你拜他为师。”
那两人举止密切,孔大儒不由心生惊奇,就问门子,“那人不是马夫?”
临走时蔓儿还不放心,偷偷和赵瑀说:“太太,乔兰瞅着不聪明,好多端方还没学会,奴婢瞧着阿谁莲心不错,不如带她去。”
赵瑀手里拿着小银盒,正要抹口脂,闻言一笑,也不转头,看着镜子里的李诫说,“孔太太就是个素净人,客随主便,我穿得花枝招展的,没的让她不喜。”
归去的路上,赵瑀笑吟吟对李诫说,“孔太太邀我后天再来,你若得空,记得来接我。”
赵瑀投了孔太太的眼缘,二人的来往逐步增加,顺带着李诫在孔家门口露脸的机遇也多了。
赵瑀想了想说,“不如我弹给您听听?”
门子笑道:“那是同知李大人,过来接李太太的。”
琴声到了后半曲,时而有哀音,清冷如寒泉,时而如东风拂面,好似恋人间的窃保私语。
李诫说着,接过她手中的小银盒,手指沾了点儿口脂,点在她的唇上,轻柔晕开,细心描画着她的唇形。
婢女刚打帘子,赵瑀就听到小花厅里潘太太的谈笑声。
这日因要去孔府做客,赵瑀早夙起来梳洗,李诫看她穿戴雨过天青的长褙子,因笑道:“会不会太素净了些?我看那身大红牡丹纹的长衣不错,你要不尝尝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