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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诫凑畴昔,啪滋香了一口,“咱家,也是你说了算!”
孔大儒转头望了一眼,心道李诫也并非如传闻所言飞扬放肆,果然传言不成尽信。
实在李诫这阵子并不是没事干,他忙着和曹无离筹议修堤的事。然媳妇儿说要他来接,他固然不明白为何必然要他来,但也欣然从命。
赵瑀表示蔓儿将谱子递畴昔。
她只带了一个新进的小丫环和一个跟车的婆子。
她很罕用这类撒娇的语气说话,李诫听得骨头都酥了,那里还舍得说个“不”字。
李诫本就聪明,交来回回几次也就明白如何回事了,因劝道:“瑀儿,刘铭走了,你是不是想请孔大儒到我这里做幕僚?我看还是算了,他此人不耐烦和宦海上的人打交道,潘知府请他退隐多少回了,也没见他承诺过。”
归去的路上,赵瑀笑吟吟对李诫说,“孔太太邀我后天再来,你若得空,记得来接我。”
“我拜他为师?”李诫完整懵了,随后苦笑道:“瑀儿,这比请他做幕僚还难,我没端庄上过书院,字都认不全……就是给皇上的密折都是白字连篇,圈圈勾勾一堆——人家肯当我教员?我看纯属做梦,你身子不便,别费阿谁心了,还是好好养胎要紧!”
还好,此次去孔家,乔兰稳稳铛铛的,没出甚么岔子——实在也出不了甚么岔子,赵瑀和孔太太都喜静,服侍的丫环都去廊下歇着,乔兰诚恳木讷不善言辞,又听赵瑀的话杵在门口不敢分开,就是有人想挑事,都无从动手。
“谁说我要请他做幕僚?孔先生那么大的名誉,就是他肯,我还不敢呢!”赵瑀发笑道,“我是想让你拜他为师。”
后日出门时,因新给阿远找了个奶娘,还不甚熟谙阿远的脾气,须得蔓儿指导,赵瑀将蔓儿留在家里。
菊花丛前,孔大儒已站立好久,他是被琴声吸引过来的,隔窗闻声自家小娇妻的笑声,不由捋着颌下美髯也笑了几声。
小丫环叫乔兰,只十二岁,庄户孩子,大手大脚粗粗笨笨的,看着很有几分呆蠢。赵瑀媒婆领来的一众丫头里选中了她,并直接让进内院奉侍。
“这就是文人的傲气,多大的本领,多大的脾气!孔大儒对权贵不屑一顾,还能耸峙不倒,自有他的事理在。”赵瑀拽着他袖子轻摇着,“相公,你且听我这一遭,好不好?”
赵瑀想了想说,“不如我弹给您听听?”
他的手顺着领口滑下去。
“你别急着说不可,我和孔太太谈天,没少提起你在濠州、曹州的事,她仿佛还挺感兴趣的。并且前几天我说想替你寻个先生,她还说帮我找找。哦,对了,她夸你是个好官。”
李诫讶然道:“还能不让我进门?我起码也是个官儿啊,就算昔日在王府,也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事理,这孔家的端方还能比王府大?”
临走时蔓儿还不放心,偷偷和赵瑀说:“太太,乔兰瞅着不聪明,好多端方还没学会,奴婢瞧着阿谁莲心不错,不如带她去。”
“不必,明天我有要紧事要做,没空措置她们,等返来再说。”赵瑀提起另一件事,“明儿个媒婆带人来,你先过一遍,外院的粗使婆子我不看,进内院服侍的,你让她们到东配房等着。”
孔太太凝神盯着乐谱,嘴里哼唱着,不由眉头皱了起来,“这是鼓励士气的曲子,理应激昂奋进,乐工做此曲的时候,她心上人还没死,如何你续写的如此哀伤?此中还掺杂着高兴,两种相反的情感,你为甚么要揉到一起?”
她说,君生,我生,君死,我死!你载誉返来,我高欢畅兴嫁你,你马革裹尸,我也高欢畅兴随你一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