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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叟砰砰磕着头,中间的男人满头是血,悲怆哭道:“拿去我的命,让我娘和孩子活下去!”
这反而让人们更加躁动不安,举着锄头,挥着拳头,谩骂着,吼怒着。
王五等人立即将手中的腰刀抖得山响,大声道:“刀剑无眼,尔等刁民还不速速退下!”
李诫下认识去拦她。
“儿啊——”一个老妇人惨叫一声,不顾统统抱住壮汉,白亮亮地眼睛谛视着台阶上的李诫,泣声哭喊道,“李大人,这是为甚么啊!孙家的人说你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可为甚么好官要逼得我们走投无路?”
王五带着衙役冲进人群。
赵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这位说得条条是道,一听就是读过书的,张口就是激起民变,直接就给李诫扣上一条罪行。
“现在我们只交一半的赋税,也就勉强不饿肚子,如果按官家的赋税交,我们真是吃不上饭了啊,莫非要逼着我们卖儿卖女?大老爷,求求您给我们留条活路——”
“李诫你个狗官滚出来!”
“如何会乱呢?我看你就是小题大做。”赵瑀温温轻柔笑着,由蔓儿扶着,仪态万方迈过县衙高高的门槛,拾阶而下。
王五老迈不客气地倒提腰刀,用刀柄点着人群,“这个、这个……另有那边几个,诶,你躲甚么躲?就是穿褐色衣服的阿谁,一次喝两碗的就是你!”
“可他们……”李诫咬咬牙,“只是被人操纵了。”
这本应是一个喧闹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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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做错甚么,为何要蒙受如此不公的对待?
有很多人摆荡了,萌发退意,狂热的情感垂垂冷了。
门口挤满了黑鸦鸦的人群,吵喧华闹的,大部分是头戴斗笠的农夫,有二十几的壮汉,也有白发苍苍的白叟。
李诫双腿微微岔开,稳稳地站在县衙大门的台阶上,脸上没有一贯的笑模样,眉宇间凝集了如剑般的锐气,居高临下看着人们。
人群顿时收回一阵喝彩声。
李诫收回目光,嗯,很好,这些衙役的饷银该涨了。
王五满头大汗,领着一众衙役试图摈除人群。
可见是气狠了。
他轻咳一声,朗声道:“本日你们围堵县衙,本官晓得你们是受人蒙蔽,不会究查你们的罪恶。至于赋税,我会想体例上奏朝廷,极力替大师减免一部分。”
他工夫了得,等闲人底子近不了身,清楚是他成心让步。这些人如此狂躁,刚才的环境必定很混乱,他必然是被围攻了。
人群中有几人见环境不对,刚张嘴要喊,俄然胳膊一痛,被衙役捂住嘴拖了出来。
便是有不平气的,对着如许一个女子也说不出甚么粗陋话。
赵瑀一笑,提大声音说:“大师远道而来,又乱哄哄闹了这半日,目睹天都快黑了,县太爷早就叮咛我筹办好酒菜,要尽尽父母官的心,诸位别焦急归去,用过饭再走不迟。”
“我们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有你这个父母官!”
“我刚才已经解释了一遍,如果你们没听清,我再说一遍,但这是最后一次。”李诫道,“这些地步本就该交征税赋,你们挂在秀才举子或者哪个士绅名下回避赋税,这是不被朝廷答应的,更是法规明令制止的。”
人群先是一默,有人摸索着上前,却被王五一脚踢翻在地。
场面有些静。
如果不是衙门口传来的阵阵鼓噪。
“让我们交多少银子才算完?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就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了吗?”
“是啊是啊,凭甚么!”方才温馨的人群又开端躁动起来,一个红脸膛的中年壮汉在人群中踮起脚,鼓足勇气喊道,“李大人,你别拿甚么朝廷法规恐吓我们,我们不怕!饭都吃不上了,婆娘孩子都要饿死了,还管你甚么明令不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