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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蔓儿惊天动地的叫声中，一只干枯的手握住拐杖，纹丝不动。

“我要做你的幕僚！”

李诫笑道：“我不欠情面债，请说。”

“我问了那小子几句，这个刘家可了不得，祖上是前朝旧主。他肯据实相告，倒让我没想到。”

赵瑀甚么也顾不得了，上前扶着他，“伤、伤，药，蔓儿，有没有药？”

李诫盯着微微颤栗的车帘，眼中现出一丝玩味。

“蔓儿，”李诫懒洋洋叮咛她说，“你去刘铭那边看看，缺甚么的你照顾下。”

这是李诫没想到的，“你行吗？”

“儿大不由娘，老婆子劝了一起，管得住他的人，管不住他的心，老婆子再也不管了。”袁氏无法地叹了口气，神采透着悲观和担忧，“儿啊，你本身挑选的路，本身走吧，如果哪天走不下去了，记取另有娘在刘家庄等你。”

赵瑀猎奇而震惊，“如许来源的人能用吗？”

李诫叫住她，“你去探听探听比来的水路，我养伤要花个三四天工夫，任期本来就紧，不能再迟误了。我们坐船，顺水走，如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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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诫展开眼，盯着赵瑀的如山峦般起伏的侧影，手抬起，悬在她腰间上空好久，几起几落，还是没有放上去。

苗条惨白的手指抹去她的眼泪，李诫的笑，罕见的和顺，“别哭，本来不疼，你一哭，我就疼了。”

袁氏踽踽独行而去，刘铭挣扎着，跪在车上冲着她的背影磕了个头。

停靠在驿道旁的马车中响起三声咳嗽。

彻夜，他就当个登徒子吧！

傍晚时分，他们终究找到了一处落脚的堆栈。

李诫趴在床沿，睡得很深。

袁氏又是一拐头。

蔓儿提来一壶热水，边冲茶边笑，“榴花洗了两大盆衣服，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正趴在桌子上哭呢，直嚷着太太不疼她，忘了旧时情分。”

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谨慎翼翼从李诫腿上爬了畴昔，窝在床内侧。

两个伤员，一个躺，一个趴。三个女子，此中蔓儿吐得天昏地暗，榴花吓得抖如筛糠，唯有赵瑀还能竭力支撑，再加上一匹马……

赵瑀这才发觉本身已是泪光满面，泣声说着，几近于哀恳，“不准再为我罔顾性命，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李诫没答复，扶着赵瑀的肩膀，眼神飘向别处，嘻嘻哈哈道：“哎呦，袁婆婆，没看出来您还是位妙手啊，我又救对了一人！那干瘪老头儿，别拽了，你看你脸都憋红了，那拐杖就送给袁婆婆吧。”

蜡烛燃尽了，烛台上红红的烛泪堆得一层又一层，沉寂的夜，只要远处“咚咚——当”的打更声响着。

背后的伤口崩开了，血渗入包扎的粗布，一点一点晕染开。

“我也说不清，满脊梁骨都痒。”

他狠恶地喘气着，跟着胸膛的起伏，后背的血迹越来越大。

蔓儿在马车里稀里哗啦一阵翻滚。

许是太舒畅，李诫闭着眼，不一会儿就收回轻微的鼾声。

李诫耻笑道：“你个杀人越货的匪贼，还自称江湖人？死在你部下的布衣百姓有多少？被你糟蹋的女子有多少？我明天就是命不要了，也要取了你的狗命！”

包扎好伤口，除了神采有点惨白，李诫看上去战役常无异，“袁婆婆，您明显本身就能救儿子的，为甚么昨晚忧愁成阿谁模样？”

蔓儿乐得嘴都合不拢，“太好了，奴婢还没坐过船呢，现在就去探听。”

“我离京时就想，赵家母子俩都是一肚子坏水儿，不成能成为我们的助力，只会是下套挖坑的。说不定甚么时候就会咬我们一口，王爷的差事不能误，我得想个别例绝了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