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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儿捂着嘴哈欠连天，“没，是吴爷爷说的，我也不晓得如何揉，归正只要热乎了就行。”

赵瑀本羞了脸，一听此话忙问李诫：“你身上有旧伤？怎的不早说，前次你就用冷水洗的，有没有事？”

赵瑀饭量小，只吃了半碗饭就吃饱了，漱了口，捧着一盏茶坐在中间喝。

庄稼地里，几个农夫扛着锄头回村庄，不时相互说几句本年的收成，道旁阡陌上三五成群的孩子忽啦啦地跑来跑去，叽叽喳喳闹着笑着……

她怔怔看着玉轮，不晓得今晚该如何度过，两间屋子，她总不能和榴花蔓儿挤在一起。

侍立的榴花撇撇嘴。

蔓儿又说：“驿卒说热水只给一桶，多了没有。等老爷再洗水就凉了，不如你亲身服侍太太洗？”

李诫看着她笑，笑得傻气。

李诫打着赤臂伏在床上，一条尺长的疤痕，狰狞可骇，仿佛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趴在他的背上，噬咬着他的肌肤。

李诫一脚绊在门槛上，几乎来个五体投地，故作峻厉道：“蔓儿你竟指画起我来了？好大胆量，休想偷懒，诚恳服侍着，我用凉水就行。”

“好了。”

让李诫睡椅子？不可，他骑马累了一天，如何也要好好安息。让他打地铺？也不可，蔓儿说他身上有旧伤，地上到底有潮气，对他的伤不好。

李诫差点叫出来，他腾地翻身坐起，“谁叫你这么摸的？”

李诫拦住她，“让你用我洗过的脏水？我可干不来这事，不就一桶热水么，我朝他们要去，我还真不信没有了，准是他们压着想敲竹杠。”

榴花面露鄙夷，当着赵瑀不敢说甚么，只偷偷翻了个白眼。

蔓儿过来清算碗筷，“老爷，太太，热水好了，奴婢叫人抬上来，就放这屋里行吗？”

蔓儿吐吐舌头，冲赵瑀奸刁一笑，捧着碗筷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蔓儿不成置信地看着她，“太太，新婚之夜你们燃烧喜烛了？”

“蔓儿，你说的够多了！”李诫无法道，“我会用热水洗，我会涂药，你从速给我走吧。”

屋子里很温馨，赵瑀在门外站了会儿，正要拍门时，门从内翻开，入目是李诫的笑容，“出去。”

李诫看了一眼，本想回绝，成果话到嘴边却变了，“很丑的，呆会儿你看到可别吓哭。”

赵瑀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她感觉今晚非常的热，方才洗过澡，又热得她心慌。

赵瑀此时方知搞了个曲解，却不知蔓儿为何误导她，“一向没和你说，我不晓得蔓儿到底是个好的，还是王府派来监督你的？”

李诫板滞半晌，扯着嘴角道：“不消抹了，上面我够得着。蔓儿……今后她跟你说甚么，你也奉告我一声，别光听她胡说。”

李诫看着泛动的水面发了会儿呆，渐渐褪下衣衫，长腿一跨迈进浴桶。

李诫歉意说：“拼集吃几口，比及了城镇再打牙祭。”

“上个月去山东剿匪，误打误撞进了匪贼头子家里，嘿嘿，我砍了他的脑袋，他送了我一道伤疤，我还是赚了的。”

下一刻她的神采就白了。

“太太稍等。”蔓儿翻出个小药瓶，“这是吴爷爷给配的药，去伤疤的，我猜老爷必定没和您提过，就本身筹办了，您拿着，给他细细涂上一层。哦，还得悄悄给他揉热乎了，吴爷爷说这能令药效阐扬到最好。”

赵瑀忙说：“挺好的，我爱茹素的，平常在家里也是这么吃。”

“那你怎会不晓得他身上有伤？好大的伤疤，才愈合没多久，吴爷爷还叮咛每隔三日要涂药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