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三不（一）[第2页/共4页]

柳如是昂首，眼眸一亮，随即又黯下些色彩：“跟你回了襄阳，你接着就要把我赶回江南了。”

赵当世哭笑不得道：“我说过，要派人送你回江南。”正见柳如是面露绝望，话锋一转，“世道不宁，其别人送你我不放心，你又古灵精怪欠都雅管。要送，也只能我来送你。”

“真是个傻子，一句话都能兜转出这么多的说辞。”柳如是暗自嘟囔，心中倒是一甜。

“不知中间如何称呼？”人家既然“有备而来”，赵当世也不好慢了礼数，他求贤若渴自不会管两边职位尊卑，仍然恭敬问道。

柳如是欣喜道：“你要亲身送我回江南？”

此岸海宽单手合十道：“师弟这一去只要记取，不管前路如何，少林永久站在你的身后。”山风呼呼，吹动他宽长的僧袍，巍然严明。

那自称顾君恩者面现骇怪之色，连道：“哦哦，本来军爷就是赵总兵，失礼失礼。”他话虽如此，但是从口气中可感遭到贰内心实在并无甚波澜。

赵当世心虽不觉得然，但也有几分猎奇，便道：“让他上来。”

侯大贵哼哼唧唧道：“就让这雪下得越大越好，不费我等一兵一卒，叫他们都给天收了去！”

凌晨许州街道人迹寥寥，颇显萧索。周文赫领着亲养司数十骑先行，赵当世见柳如是用心落在背面，表情不佳，转马过来道：“阿是，如何不走了？”

那男人上来后，赵当世细心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四十摆布年纪，中等身材，双目内陷，形销骨立，颌下稀稀拉拉留着几缕髯毛，甚是颓唐。再瞧他身上衣袄褴褛，脚上也仍穿戴双草鞋，看上去非常寒酸困顿，也就比流民稍好一些。

左梦庚喜道：“寄父这说那里话，有孩儿在，岂容戋戋土寇欺负到寄父头上！”接着拍拍胸脯，“寄父，登封的这些土寇可爱至极，孩儿过几日就率大兵，踏平他们的土寨子，为寄父出口鸟气！”

身边已有兵士对着那男人拈弓搭箭，赵当世伸手制止住他，叮咛道：“下城问问此人来路。”

赵当世笑着回道：“不是废话。只是你晓得，我责在镇守楚北，事关严峻。军中事一大摞子，常常也措置不完。想护送你回江南，少说也要抽出三四月时候方称余裕，眼下是决计没有很多时候的。是以......女人包涵，或许一时半会儿，只能忍忍，和赵某挤在襄阳，回江南，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成行。”

柳如是一怔，转看赵当世，低头悄悄承诺一声。赵当世谢过此岸海宽，旋即下山。

兵士下城，从开了的城门缝中走出，喝令那男人停下，查问几句后，留那男人独站城下，自回城头上向赵当世禀报导：“主公，来人不肯回话，只称有战略要献给主公。”

当时在庙门外别离，此岸海宽说了会给灵山寺写信报知少林寺这几日的经历，故而赵当世回程没有再去灵山寺拜访的打算。一行人不走原路，直接由许州南下，借道南阳府，径回枣阳。

张一元与卢光祖忙道：“无妨事，无妨事。能为赵总兵解困，幸运之至。”他等并不晓得赵当世与左良玉实已貌合神离，只记取左良玉之前仿佛对赵当世非常看重，现在传闻能得赵当世在左良玉面前的美言，自是心中窃喜，均觉没白来这一趟。

赵当世不与他多费口水，一回身，朝跟在旁白的张一元与卢光祖一拱手道，“二位与公子救济义举，待赵某到了楚北，见到左帅，自有分辩。”